果然,他们二人的私情,还是瞒着岳楼飞的。
卫晏洵垂着眼睫。
她没有告诉岳楼飞,是因为还不到时候?还是说,姬殊白也只是她排遣孤寂的一段情,她不指望二人能走得长久?
她那时候是御前女官,与朝中重臣之家有了私情,乃是大忌中的大忌,她不可能不清楚,却还是跟姬殊白在一起了。
至于姬殊白……
之前姬殊白毫无预兆地入仕,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卫晏洵本以为他一半是为了浅灵,一半是为了挖出淳王,可听恭王讲过前世之后,他已经对姬殊白彻底改观。
一个寄情山水、逍遥自在多年的浪子,一回到世家贵子既定的道路之后,立刻就能把政务刑狱处置得井井有条,刑法律条张口就来,牟世敬、沈行复这样浸淫官场多年的老油子,都把御史台管得一团糟,他却能把上下上百名官吏压制得死死的,令所有人都对他言听计从。
才能这种东西,天赋只能让你得心应手一些,但想要精进,还要后天没有丝毫倦怠地精进学习,姬殊白分明是块当官的料子,可见这些年没有松懈过。
而就是这样一个人,他之前是怎么会相信其情感纯粹到一点野心都没有的?
只怕入仕是早有预谋,只是他一直在寻找时机。
他那个时机入仕,若有人想得深一些,细细去查,也只会以为他是为情而痴,而不会怀疑他胸有韬略,野心勃勃,因他那个逍遥无争的印象,实在太深入人心了。
姬殊白,城府真深啊。
连浅灵的心,浅灵的情感都被他利用了,所有人都被他蒙骗了。
卫晏洵心里浮出阴鸷,道:“伯父,没有我,也会有别人的,姬家的二公子,他对浅灵同样有情,您可知道?”
“二公子?哪一个?”
“姬殊白。”
岳楼飞记了起来,那个格外英俊的后生,姬丞英寿辰那日,一直梗着脖子不大愿意顺从叫女儿姑姑的年轻人。
“我知道了,多谢王爷告知。”
姬家人品行不差,但齐大非偶,同样不适合女儿,何况差着辈分,他不会让那年轻人如愿的。
到底是姬丞英的孙儿,让他自己去管一管便是。
正说着话,浅灵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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