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姜承,也倏然明白了。
他舔了好久的雪小姐,竟不是上官世子的女儿……
他竟为了这样的女子,不惜尝粪问诊?
思及此,粪便的臭味像是从他的鼻腔口腔反了上来,他忍不住嗷嗷大吐。
赵瑶怒瞪着上官澍,尖利的指尖指着他,“你!你怎么对得起我?!”
“缨姐给你吃了什么迷魂药了,你竟不辨是非!”
事到如今,赵瑶深知,不是赵缨死就是她亡,她绝不可以再顾及上官澍。
“就算我要报复她怎么了?要不是她,我怎么会婚前失贞,被强迫嫁到匈奴?!”
“父皇明鉴!即便今日之事不是赵缨所做,十四年前的事,确是她抵赖不得的,求父皇为儿臣做主!”
贤王跪下,“是啊父皇,正如上官澍所言,他也只是证明今晚之事不是承乾所做,并不证明那件事她是干净的!”
贤王妃一脸慈悲,“古来贞操便是女子的性命,毁人贞操不啻于伤其性命……善哉善哉。”
梁王妃刻薄道:“大殿下,你也是女子,怎可做出如此恶毒之事!”
“我没做过!”
上官朝露:“陛下何不问问赵泉真相?他是当年侍卫的亲弟弟,他最是了解实情了。”
魏复摇摇头,“陛下,赵泉之言不可信,他可受怀安公主所逼迫,又可被上官澍威胁,难保不会再说出什么悖逆的话来。”
赵瑶举手,一脸坚毅,“儿臣愿立誓,若儿臣逼迫赵泉以此事污蔑赵缨,必受剐刑,无疾而终!”
“怀安……你何必立此重誓?”
赵缨抿唇蹙眉。
此情此景,众人看来,赵瑶的话更有说服力了。
建熙帝看向赵泉,沉声问:“赵泉,若你说实话,朕既往不咎,免你一死,若你说了谎,让朕查了出来,整个端王府都要人头落地,你可明白?”
赵泉颤巍巍地看向建熙帝,不敢相信,“陛下真会饶了臣?不杀臣?不论臣做了什么?”
“朕金口玉言!”
赵泉深深一拜,再抬起头,眼神明亮,像是终于下定了某种决心般,毅然决然,“陛下,臣……并非弟弟赵泉,而是当年之事的亲历者赵彦!”
此话一出,全场震动!
一个个眼珠子恨不得从眼眶里跳出来。
上官澍也一脸惊异。
而赵瑶,脑子轰的一声,像是要炸开一般,怔怔地说不出话来,她难以置信地朝赵泉看过去。
“陛下,怀安公主所说之事完全是颠倒黑白,事实是怀安公主得知镇国公有意为世子求娶承乾公主,她故铤而走险,给承乾公主下了药,命臣去玷污承乾公主清白……”
突如其来的反转,吓了梁王一拨人一跳,梁王反驳,“既是如此,那为何受累的是怀安?”
“那是因为怀安公主误服了那个药,药性发作时缠着微臣,微臣也是不得已和她……”
原来是这样……
原来是这样……
赵瑶十多年前就已经对赵缨下手了……
上官澍难以置信地看着赵瑶,这就是他爱了多年的女子?为了她,他背弃家室,谋朝篡逆,直到前几日,他还因她的欺骗强行放开他爱之入骨的赵缨,这么多年,他竟连她是人是鬼都分不清!
上官澍胸腔一紧,眼前一黑,一股血腥窜入喉间,他死死地压下去。
他敛下赤红的眼,下颌绷紧。
赵彦的一字一句如同梦魇一般,那日的一幕幕仿佛重现在赵瑶的眼前,赵瑶浑身不自主的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