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腹等寿王撒完了气,才进来,恭敬询问,“爷,您这是为何?”
寿王阴沉着脸,没有回答他,反而问道:“承乾去了刑部大狱,问出了什么?”
心腹摇了摇头。
“可有拿到什么东西?”
“据说从一个人身上拿到了一把铜锁……”
一听到“铜锁”二字,寿王已然明白了什么。
果真是赵缨!
刚一听到捕头上报“铜锁”之事,他便有所怀疑,他自是认识铜锁的,这是那五兄弟的结拜之物,倒是这铜锁怎么落到思德府里,又是谁拿走的……
现下明晰了。
寿王眉心皱成了个“川”字,低声呢喃,“既是如此,她是如何凭借一把铜锁发现本王就是刺杀她的幕后之人,特地杀了思德是想警告本王……”
心腹闻言,瞳仁一颤,忙不迭掀袍下跪,“回禀王爷,那些人却无半分泄露,现下已被承乾公主杀了,更是没有泄露的机会,望王爷明察!”
寿王凝了心腹半晌,抬手让他起来,“本王知此事你们办得很妥帖,虽未除了承乾,但差点儿杀了上官澍,也算是除了赵缨的一臂。”
寿王叹了口气,显然情绪冷静下来了,“不怪你们,是本王这侄女心思太多,看起来不争不抢,宽忍平和,但一旦招惹了她,她可比她那个太子哥哥要狠辣许多!”
心腹有些担忧,“若承乾公主知晓了,王爷该如何?”
寿王沉吟了半晌,继而摇了摇头,“本王猜……她并无证据证明幕后之人是本王,更有甚者,本王觉得,她也许根本不知这人是谁,否则她早就去皇上那里告上一状了,让皇上替她出手,她向来是不喜沾染血腥的……”寿王分析了一通,随后冷笑,“她莫不是在诈出凶手?”
赵缨留下这枚铜锁,若有人以此为据,指出杀害思德的是赵缨,那赵缨便可得知,是谁认识这枚铜锁,是谁知道铜锁她是从杀手身上取来的,是谁对她心怀不轨,又是谁与这群杀手关联密切……
若真如此般,他说,暴露了自己,不说,枉死了思德。
不,他即便说了,赵缨也可否认,说那铜锁是别人从杀手尸体上拿走的,那群杀手已然被她灭了口……她杀那些人,竟有如此用意?
乍一听说,他还以为是那些人攀篾了上官澍,赵缨为了给上官澍脱罪,灭口,或是找不到凶手,她杀人泄愤……
寿王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心腹见状愈发忧心:“先前王爷派出几人暗杀魏源,企图栽赃到魏琚身上,王爷深知魏家的龃龉,想借此一箭双雕,借魏复的手,杀掉魏琚,同时也借皇上的手,废了魏复,以此,承乾公主就断了一足!”
“谁料计划有变!此番行刺,明摆着是冲着承乾公主而去,若承乾公主将这两件事联系起来,许是能猜出凶手……”
寿王重重一哼,“她知道本王又如何?到了她安然无事,死的是一群农夫,皇上还能为了一群农夫残杀宗室兄弟不成?她不了解皇上,皇上即便是为了他的身后名,也不会!他已经杀了一个先皇嫡子,不会再杀本王这个最后的先皇嫡子!”
“本王就且先看着,承乾有何本事,她要诈本王,本王偏不上钩!她倒要如何?!”
“本王接招便是!”
同夜,乱的不只是寿王府,还有贤王府。
贤王妃是真心爱着每一个与她相好的女子的。
虽她说了谎,骗了每一个人,但也是出于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