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渚身子一晃,只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眼前已经重影了。
他不敢四处乱看,怕见到那些鄙夷失望嘲讽的眼神,他难以想象今日之后他的生活该是何等天翻地覆,他不敢想,他甚至恨不得世界就此湮灭!
上官澍怔了下,也是没料到上官渚这般,除去赵缨这个因素,上官渚好歹是他弟弟,他口口声声说要杀他,可哪一拳真下了死手?
他是他自小看大的弟弟,他却从头至尾都看错了他!
他竟这般不羁放纵!缠连花街柳巷不说,还生了这种病!
上官澍又气又恨,别开眼,忍住揍人的冲动。
赵缨倒是没什么意外,自打她从粤儿的心声里知道了贤王妃有此病,贤王妃又和沈氏勾搭上了,那上官渚得了,也很合情合理,就是有些觉得恶心罢了。
上官清粤的困意彻底没了,葡萄般的大眼睛左瞅瞅右看看,都要忙不过来了,小嘴张着,心声暴走,【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怎么能这么刺激啊!】
【让我捋捋,让我捋捋……贤王妃有花柳,她传给了二婶婶,然后二婶婶又传给了二叔??】
上官澍:……
上官渚:!!!!
上官渚怒目圆瞪,指着贤王妃和沈纨,“原来是你!原来是你!”
原来害他得了花柳的是她!
上官渚想起这段时日被花柳病折磨的痛苦,想也没想的,冲进马厩,给了沈纨一巴掌。
“啪!”
“你这个贱人!”
沈纨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一旁的贤王妃见状心疼坏了,伸手推了上官渚一下,没推动,紧接着伸手摸向沈氏的脸颊,“纨儿痛不痛啊……”
沈纨从受到过如此羞辱,她自是不知为何上官渚要打她,更不知是她害了上官渚得病,她赤红着眼,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怒斥上官渚,“你有什么资格打我?!”
“我就是给你戴绿帽子了如何?”
“子娴她哪里都比你好!她待我一心一意,心中从未有过旁的女子……”
上官澍、赵缨、上官清粤、王大人:??
贤王翻了个白眼,光他今晚知道的就五个!
就在沈纨控诉的时候,院子外又吵闹了起来,众人闻声好奇地看过去,下一秒,震惊在了原地。
一晚上的起起起起,根本没给人消化的时候,原以为刚刚已然是高潮,却不料又是开胃小菜。
小刘氏,周王氏,小费妃,李氏气势汹汹地赶来,一见到衣衫不整的贤王妃和沈氏,各个都像点燃了的炮仗一般,朝她们窜了过去!
李氏路过王大人的时候,甚至都没看见他!
这下不仅上官清粤“卧槽”了,赵缨都忍不住“卧槽”了声,引来上官澍的侧目。
但仅是一瞬,众人都朝马厩看了过去。
上官渚怔愣一下的功夫,就被挤了出来,他跌跌撞撞堪堪站直,然后难以置信地看着里面的热闹。
贤王妃立马将给沈氏擦泪的手藏了起来,神色紧张,如临大敌。
沈氏眼泪未干,警惕问道,“你们干什么?”
小刘氏咬碎一口银牙,指着贤王妃和沈氏,尖声道,“你们这对奸妇淫妇!本来我还不信……呜呜……”
周王氏撸起袖子,朝沈氏就是一个大逼斗,泼辣道,“定是你这个小贱人勾引子娴,我打死你!”
沈氏惊骇:“你敢打我……”
小费妃弹了弹殷红的甲蔻,冷笑道,“怎么不敢?我说子娴和我亲热半截就闹着要走,原是有你这个小贱人勾搭她!”
“我挠死你!”
李氏痛心疾首,捂着胸口指着贤王妃,“子娴,你……”她猛地探头,竟呕出口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