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为刚刚的争论画上了一个句号。
然而接下来,赵缨没心情再让人表演了,顾宾客各玩各的,有不少熟识的人凑到一起对月狂酌。
赵缨,上官一二三四五,上官澍,太子妃,魏复,邵遗晖,张端陆予,凑到了一起。
魏复不愿上官澍刚刚专美, 对赵缨说道,“这位齐将军身为女子,却从骨子里厌恶轻贱女子,我从前听了一耳朵,不太信,今夜大开眼界了。”
“缨妹,我还听说,女子之中,她最厌恶的,是……美貌尊贵的女子。”
魏复顿了下,他知道以他和赵缨的默契,她会知道他要说什么。
赵缨当然明白,魏复想说,这位齐将军恐怕今晚就是冲她来的,给她找不痛快的。
果然,不仅他明白了,连上官清粤都明白了,小家伙拧眉道:“那娘亲,你赶快把她赶走!咱们母女是三个,不对,还有太子妃舅母,都这么漂亮,还这么受皇外祖的喜欢,这个叮铃咚隆将军肯定看见咱们会不高兴的!”
太子妃一听小家伙连她都考虑进去了,心软的一塌糊涂,抬手摸了摸上官清粤的头,“粤儿真乖!”
上官祁佑:“娘亲,粤儿说得对!”
陆予点了点头,似是认同,“启禀公主,小民也听说过这位齐将军,听说她素来倨傲,眼高于顶,视闺阁千金如笼中豢宠,视嫔妃主母如洪水猛兽,视商妇农妇如井中之蛙,更别提娼妓之类,”陆予说着,笑了下,“简直称得上是无差别鄙视。”
“齐将军的名言,女子如蒲草,星火便可燎。故刚才她的举止言行,并不奇怪。”
“上官诚敬”:“我想她作为一个女子能当上女将军,定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之辈,她不知娘亲举荐过她,若知晓,定会对娘亲报以感怀之恩的!”
上官清婉:“话虽如此,但我见她不像是那种谦逊之人,或许她知道给她机会的是一个她瞧不上的女子,她会更生气也说不定!”
上官澍欣慰地看着自家孩子,见他最聪明的儿子,上官柏麟却没发表意见,他干脆问道,“柏麟,你说呢?”
赵缨也看向上官柏麟,淡笑着。
众人闻言,看向上官柏麟的目光存了份期待。
上官柏麟却盯着门口那飒爽的身影,摇了摇头,“娘亲,爹爹,儿子觉得……齐校尉身为女子,却背叛了女子,背叛之人,自古便乃大奸大恶之辈,不与取信与世人,闲杂勿谈,光是这一点,她就不配做个领军之将!”
亲爹娘闻言欣慰颔首。
张端却负手笑道,“公主莫忧,以公主之地位,何惧一个心理变态的武将,”他故意瞥了眼不远处和一群官员攀谈的齐东强,没注意到他说“变态”的时候,邵遗晖眉心一蹙,紧接着展开,了无痕迹。
“微臣听说,她现今三十有五了,还是个处子之身!”
张端说完,笑着看向众人,以为她们会和他一样觉得好笑,却没想到一双双眼睛正正地看着他,等着他说下去。
邵遗晖敛眸,眸底闪过一丝杀意。
张端尴尬一笑,改了语气,“其实也不怪她,她这个脾性虽不好嫁,但也不至于没人要,微臣听说约莫二十年前,齐校尉在路边捡了一个浑身是血的乞丐,将他带回了家,那乞丐无处可去,便在齐府做马夫谋生,一来二去,齐校尉和这乞丐生了情。”
“齐校尉扬言非这乞丐不嫁,齐鲁将军也是个眼光高的,自是看不上一个乞丐,于是棒打鸳鸯,将乞丐从齐府轰了出去!”
“这齐校尉也是个专情的,至此未嫁。”
太子妃觉得好笑,“这齐东强也太重男了,莫不是只要是男子,即便乞丐也觉高人一等?”
邵遗晖听着刺耳,恭敬回怼,“世上自是有情痴,许是情深难抑,微臣听闻太子妃娘娘与太子殿下鹣鲽情深,应是能理解。”
太子妃看在赵缨的面子上,饶了邵遗晖的不敬之罪,她语气渐冷,“本宫不理解,本宫的夫婿乃当朝太子!”
“若太子不是太子,若太子也成了乞丐呢?太子妃莫不是要弃太子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