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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清婉正抚着琴,对面的夫子眉心皱得能夹死只苍蝇,半晌,夫子实在忍不住,打断了上官清婉,“大小姐,抚琴之时要心平气和,你要想象,你现在是一只蜻蜓,正在水面上飞,叮,轻轻点一下水,叮,轻轻再点一下……”
夫子沉浸式教学,上官清婉山崩地裂似领悟,“不对啊,夫子,蜻蜓点水不是在生子吗?生子得用力啊,轻轻的,怎么生的出来呢?”
夫子:……
“哼……”门口,突然传来男子低低的一声轻笑,上官清婉侧头看去,衡霖正站在那里,清冷舒华的面容带着浅笑的余韵。
上官清婉偷偷吐了吐舌,又被衡霖老师笑话了。
夫子见衡霖来了,烦躁道,“你来早了,我这边琴律课还有半个时辰,才到你的书画课呢!”
衡霖淡声道,“我知道。”
“我只是恰巧路过,想看看大小姐是如何弹出这般难听的曲调的。”
衡霖的目光带着三分促狭和嘲弄。
上官清婉:……
上官清婉暗暗翻着白眼,纤长的玉指轻拈住琴弦,轻轻一拨,发出的声音还是那般让人心尖一颤。
夫子仰头,发出了无奈的叹息。
上官清婉脸一热,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平日作画被衡霖看笑话就算了,今日还让她知道,她琴乐也不行……
啊啊啊啊太丢脸了!
上官清婉正无地自容着,眼前却倏地一暗,一道高大清癯的身影站到了她的身后,阴影罩下,上官清婉呼吸一滞。
双手被男子的大掌掌控,衡霖握着她的手,在琴弦上轻轻一拨,叮——
有什么乱了……
他的身形高大,能将她牢牢罩住,他虽恪守男女之防,并未与她身体相接,他的胸膛和她的脊背隔着一拳的距离,她却似乎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温度。
眼前是衡霖骨节分明,白润如玉的手,她并陌生,可每次见了,她都觉得好看。
上官清婉根本无心抚琴了,更无心去听衡霖边弹,便在她耳边说的什么,她的脸热得厉害,心,跳得也十分厉害。
“就这样……可明白?”
衡霖松开了手,“再试试……”
上官清婉失了魂一般,衡霖见状又问了句,“大小姐?”
“啊?”上官清婉这才缓过神来,她为了掩饰,连忙去拨了一下琴弦。
随着一声刺耳长鸣,琴弦终于被她嚯嚯断了。
衡霖见状,眉心微不可察一蹙,这就是六弟非要找凡人生的女儿?真是资质平庸得可以!
上官清婉不敢去看衡霖的脸色,连忙起身道,“我去拿琴弦,老师你等着我!”
说着,人跑的倒是飞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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