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熙帝抬了抬下颌,指向方夫人,“你先说!”
建熙帝这般也是有门道的,先让方夫人和方洞来说,若这其中有玄妙,那也给了赵曦弥补证供的机会。
方夫人被身旁方洞暴戾的目光盯着,吓得浑身抖如筛糠,眼泪顺着被扇肿印着巴掌印的脸颊滑下,一双眉颦蹙如烟,下巴尖利,白衣翩翩跪在那里,弱风扶柳,当真有几分姿色,只是一双眼珠子乱转,看起来不是很老实。
建熙帝瞥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拿起茶盏,漫不经心地喝了一口。
方夫人抽噎道,“回禀陛下,昨晚……昨晚妾身与郎君去了定王府贺喜,本来都好好的,后来郎君与几个同僚饮酒,遣妾身去潇湘苑候着,妾身听了话,和几个夫人在潇湘苑唠唠家常,李夫人说她家的狗新下了五个狗崽子,苗夫人说她家哥儿已经和岳家过了订礼,择日完婚……”
“妾身就在一旁默默听着,后来几个夫人也走了,妾身等得急了,就遣人给郎君捎话,谁知候在潇湘苑的下人都走了,突然一阵风吹进来,把厅堂里的烛灯吹灭了,妾身怕黑,于是就走了出去,刚好就遇到了呜呜……”方夫人拈起手帕,搵了搵眼。
“定王殿下一见到妾身,就将妾身抱了起来,妾身不停挣扎呼救,可是王府的下人们都像没看见似的,”方夫人哭声渐大,“定王将妾身带到了他的房中,呜呜,奸辱了妾身!!”
一直默默听着的赵曦实在忍不了了,沉眉立目,厉声反驳,“你胡说!昨晚本王根本没见过你!”
他看向建熙帝,“父皇,儿臣昨晚醉后就直接回房睡了,王府的下人们可以作证,儿臣绝对没有酒后失德!”
方夫人恨恨道,“王爷的人当然会为王爷说话,王爷既然自知昨晚醉了,那发生何事王爷怎可笃定?”
“陛下要为妾身做主啊!妾身一觉醒来,就被郎君打了个半死,郎君畏惧王爷权势,非说是妾身……妾身不知廉耻,勾引了王爷。陛下尽可去查,妾身为妇多年,一向恪守妇道,何来勾引之说!陛下若无法证明妾身的清白,那妾身宁愿死在这大殿里,也不受这凭空之冤!”
方洞气急败坏道,“你这贱人狗胆包天,竟敢攀篾王爷……陛下,臣可证明,贾氏向来淫贱不守妇道……”
方夫人打断他,“你既说我不守妇道,那我做了何事不守妇道?你说呀,你能说出来吗?”
方洞恼羞成怒,反手给了方夫人一巴掌,将她扇倒在地,“说你不守妇道你就不守妇道,你还妄想狡辩,你想害死谁!”
方夫人捂着脸看着方洞,眼底划过薄猝的恨意,她紧接着敛下眉眼,弱弱哭着。
建熙帝拍桌子,怒道,“放肆!方洞,你当这是什么地方?!”
“这里有你动手打人的份儿?!”
方洞伏拜告罪。
建熙帝沉了口气,“贾氏,你莫要再哭了,若定王果真对你做了……做了那种事,那朕定会公正处置,给你一个公道!”
方夫人声音细若蚊蚋,“谢陛下……”
建熙帝拧眉看向赵曦,“定王,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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