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许是六弟也嫌小孩子哭得烦,虚空中,竟掉下来一个木头娃娃,正好掉在了衡粤的面前,小家伙顿时好奇地看了眼,挣扎着起身爬过去,双手将木头娃娃抓了起来,半晌,破涕而笑。
“凉……亲……”
她像捧着珍宝一样,捧着木头娃娃入睡,嘴角挂着甜甜的笑。
他再也看不下去,转身离开。
下次再去的时候,他是跟着父上一起去的。
小家伙坐在地上,比划着小肉手,她的身前又多了几个大小不一的木头娃娃,她美滋滋地跟父上介绍,“啧……四……嘚嘚……”
“啧四……”
父上厌恶地抬腿,将那些木头娃娃,一一踩碎。
于是,玄天锁被衡粤暴怒挣开,她冲破洛水,恨意翻滚。
但她也只是个婴孩,再大的怒气,一觉醒来便忘了。
六弟身受重伤,他亦被波及,父上只擦破了一点皮,父上的道行还是参天入云,高不可及的。
没有人是他的对手,他只受困于声名威望,于是终日胆战心惊。
洛水之困后,父上消停了一阵,但只是一阵,因为随着衡粤长大,她的样貌始终是个大雷,在找不到杀死她的方法之前,父上对她下了咒。
没人爱她,她便无法长大。
父上,可真是聪明。
但父上知道,六弟想起来了吗?
而且,不仅衡粤没死,六弟没死,龙脉也并未死去。
他想要瞒的,终究要瞒不住了。
他想,当时龙脉瞬间便灰飞烟灭,是河图洛书中那一缕真元将其吸引了去。
所以龙脉无碍,这些年,洪荒亦无碍。
就像六弟,也被吸了进去。
父上定是怕糊涂了,竟没注意到这一点。
……
又过了半月,赵缨正在书房看折子,突然,眼前一暗,她心尖一跳,隐隐约约,她感觉到了什么,她抬眸望去,果然,是上官澍。
还是他离开前的模样,他深深地凝着她,眼底的光芒和爱意几乎要将她吞噬。
赵缨又惊又喜,正是因为惊喜,她才有些近乡情怯,她起身朝他走去,脑子一片空白,有好多话想说,却只化作一个眼神。
她红着眼,看向他。
上官澍打趣道,“不认得我了?”
赵缨抿了抿唇,目光在他侵略性的巡视下,躲闪不及,正待她垂下眸子,手却被他抓起。
同时,上官澍倏然换了一身行头,俨然就是他骚包露胸魔祖装,他抓着她的手,按向坚挺的胸膛,低声揶揄道,“认识了吗?”
赵缨忍不住,一头栽过去,闷声笑了。
嗔道,“讨厌!”
上官澍将她抱紧,“缨儿,我想你。”
赵缨突然给了他一拳,抬头怒道,“你怎么敢?你知不知道我要伤心死了!”
“你会为我伤心?缨儿,你没骗我吧?”上官澍受宠若惊道。
赵缨不想理他,别过头,胳膊,却紧紧地搂住他的腰。
这对上官澍来说是滔天的喜悦,他如获至宝般将赵缨抱得更紧,眼底藏着一股说不出的痛意。
他的赵缨,他的龙脉……
他丢了她好久……
这次,他绝对不会再弄丢她!
他不停地呢喃,呼唤,“缨儿……缨儿……”
赵缨鼻尖一酸,“上官澍,我已经知道了,你是被系统控制的,你一直都很爱我,从今以后,我也会这般爱你。”
上官澍凝了赵缨半晌,蓦地将她拦腰抱起,送进软榻,男人高大伟岸的身子压上一瞬,赵缨想起他临死之前的模样,她心底一疼,合上眼,双臂紧紧环上他的颈,任他予取予求。
“润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