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锦寒被北辰御的话激怒,他顿住步子,转过头来,气愤道:“我就护着一辈子了!”
北辰御的声音又传来:“早早总要嫁人,你还能娶她?”
蓝锦寒怒:“我就能!”
说完,他便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早早仰起头来,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六叔,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蓝锦寒瞬间涨红一张脸,牵着早早的手,此刻也滚烫,手心还渗汗。
可是,他总不能再将早早往火坑里推,于是,他再强行将早早拉走:“走,早早,这样的人家,咱们不稀罕。早早啊,咱们不要嫁这样的羊屎面上光,猪屎一包糠的人家。要找,就得找一个一心一意对早早好的,爱早早,呵护早早,对早早千依百顺,把早早当宝贝一样地宠着。”
蓝锦寒拉走早早,北辰御与君灵月相视而笑。
蓝锦寒将早早拉回房间里,便觉得气氛尴尬了起来。
早早仰起脸:“六叔啊,你刚才说要娶早早,是真的吗?”
“咳咳,那个,早早,六叔刚刚气坏了!”
早早皱眉:“六叔原来是骗早早的?”
蓝锦寒皱了皱眉,该怎么解释呢?
便见早早豆大的泪珠说下来便下来了,一颗颗往下滚。
蓝锦寒看着早早突然哭了,心如刀割,伸手替她抹泪,立即解释:“早早,别哭,你听六叔说,你别难过,六叔不想让你受委屈。你那爹娘实在太不像话了,那京雅夫人也太不是东西了。这样的人家,再喜欢咱也不能要啊,早早,你还小,你不知道这些东西对女子来说,是多么困难的事情,而且,早早,你如今尚未过门,他们就这般不尊重你,你若真的嫁过去,日后六叔不在身边,六叔怕你吃亏,怕你受累啊!早早别哭!”
“早早真的很喜欢奎公子吗?可是早早啊,京雅夫人是个不好相与的,你听六叔的好不好,不要再惦着那奎公子了。”
早早仍然哭,刚才是豆大的泪珠,这会儿还开始抽抽答答了。
蓝锦寒手足无措,伸手替早早抹泪,急得团团转,该怎么劝呢?
“呜呜,六叔!”早早抱住蓝锦寒哭得越发伤心了。
蓝锦寒身体一僵,猛地觉得自己的心头一热,他伸手轻轻拍着早早的背,再劝说着:“早早,那奎公子非良人,咱们忘了他好不好?”
“嗯嗯嗯。”早早应,仍然哭。
“那,早早不哭了好不好?”蓝锦寒再劝。
“嗯嗯嗯。”早早依然应,可还是抽抽噎噎。
“别哭了,早早!”蓝锦寒腑头低声劝着。
“六叔喜欢早早吗?”早早问。
“是啊!”蓝锦寒长叹一声,“六叔在早早好小好小的时候便喜欢早早,喜欢得不得了,怕早早受一丁点的委屈,一直护着早早长大,六叔想要给早早想要的一切啊!原想着早早与奎公子会有一段良缘,没想到,京雅夫人竟是这样的人,唉,早早啊,别想了,忘了吧,忘了奎公子。”
“嗯。六叔喜欢早早,为什么不娶早早呢?”
蓝锦寒:“……”他怎能告诉早早,他如今,对她的,是爱啊!
早早怎么会懂?她还只是个孩子罢了。
低叹一声,他伸手揉她的头发:“早早还小!”
“是不是早早长大了六叔就可以娶早早了?”早早执拗地问。
六叔也想啊,六叔好想一辈子都不跟早早分开啊,尤其是听到刚才京雅夫人的那番话,六叔就更想一辈子护着早早了。这世上,有京雅夫人第一,便会有京雅夫人第二,日后,谁知道早早会嫁入一个怎样的人家呢?唉!
好想带着早早离开,好想勇敢一次,好想不顾一切!
可是,早早呢,早早不是爱着奎公子吗?
他忍不住艰难地开口:“早早想要和六叔一辈子生活在一起吗?”
“想!”早早毫不犹豫作答。
蓝锦寒心头一跳,盈满感动:“那,早早愿意和六叔去别的地方吗?比如,去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去一个没有人能找到我们的地方,我们就在那里安个家,每天如同从前一般,生活在一起?”
“早早想和六叔一直生活在一起!”早早道。
蓝锦寒的心便砰砰砰砰不受控制地跳动起来,他双眸微红,抱着早早的手再情不自禁地紧了紧。
好想就这样一直抱着,永远都不要放开啊!
又听早早道:“早早想做六叔的娘子!”
蓝锦寒的一双眸子便润了。
他也想啊!
他是不是应该自私一回呢?
为了他遵循自己的本心,也为了不让早早再遇到京雅夫人那样的女人。
“早早,你知道做六叔的娘子,将要面对什么吗?”他笑了,笑得自嘲。
“要面对什么?”早早仰起头来。
蓝锦寒心头酸涩:“要面对世人的耻笑,要面对世人的辱骂,要面对各种流言蜚语。因为六叔是早早的长辈啊!”
早早笑:“早早不怕!舌头长在别人的嘴里,爱说什么都是别人的事情!流言常在,不去听,便入不了心。”
“早早真的不怕?”蓝锦寒突然觉得自己有了力气,有了活力。早早都不怕,他为什么要怕?他为什么不能勇敢一次?
“嗯,早早不在乎别人说什么,早早从来只在乎自己过得开不开心,幸不幸福!”
“早早愿意陪着六叔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