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两个时辰,安容就将全部家当输了个精光。
看着空空如也的钱袋子,安容欲哭无泪。
“怎么可能会一直输!”安容实在是想不通。
他自诩运气一直很好,从小到大皆是如此。
他出身高贵,乃大宛皇后嫡出,虽不是长子,却备受大宛国君的宠爱,将来做个闲散王爷,逍遥自在,衣食无忧,一生顺遂。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他,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他在家中排行老幺,上头有能干的兄长,有疼他的阿爹阿娘,凡事无需他操劳;在八岁时,他又无意中救下了一位世外高人,被收为徒弟,学得了一身好本事。凭着这一身本领,他走南闯北,就没遇到过对手。
只要他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
可到了北冥之后,他却诸事不顺。尤其是在赌这一途上,他半点儿运气都没有。十赌九输不说,还欠下一屁股债。
堂堂大宛国的王子,过得如此憋屈,也是没谁了!
没了银子,安容就被赶出了赌坊。
这会儿,天已经微亮,街上人迹罕至,只有少数商贩挑着担子沿街叫卖。
在里头熬了半夜,安容只觉得眼睛酸涩,嗓子发干,肚子也在这一阵阵的叫卖声中不合时宜的发出了咕咕咕的抗议声。
安容摸着干瘪瘪的肚子,眼睛黏在那热气腾腾的包子上就移不开了。然而,他囊中羞涩,口袋里一个铜板都没有,根本就买不起。
“包子,热乎乎的包子!客官,要不要来两个?”挑着担子的男人察觉到打量的目光,朝着安容的方向走了过来。
安容扯了扯头巾,耷拉着眼皮子,匆匆的与他擦肩而过,转眼就消失在了街角。
眼看着太阳就要升起来了,届时城门大开,城里巡逻的衙役会渐渐地多起来,他得赶在被发现之前找个地方藏起来才行。
可他在京都认识的人有限,思来想去,能投奔的也就只有师兄一人了。
*
骆英是被屋顶的声响惊醒的。
他素来警觉,稍微一些响动就能让他从梦中醒来。
“谁?!”骆英猛地从榻上弹坐而起,一只手撩起床帐,一只手则摸到了枕头底下。
“师兄。”跳窗而入的男子猫着身子在屋子里摸索,轻声的应道。
骆英皱了皱眉,缓缓地将手里的匕首放了回去。“不是让你别再来了么?!”
当他的话是耳旁风呢!
安容干笑了笑,摸着鼻子说道:“这不是没地方去嘛......”
而后,走到窗前的桌案旁,拿起桌子上冷掉的糕点吭哧吭哧狼吞虎咽了起来。
“唔,这什么做的,好吃!”
骆英:......
这是饿了几天啊?!
骆英当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不过,看到曾经不可一世,躺在蜜罐子里长大的师弟也会有这么狼狈的一面,骆英难得好心情的弯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