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从小到大几乎都泡在药罐子里,不常出门走动。加上性子有些孤僻,不太合群,所以才养在深闺不为人知。
之前相看过几户人家,大多是因为她身子不好给婉拒的。
这次,苏三老爷选中那御史中丞的长子,一来是看重对方的人品和才学,二来么也是无奈之举。因为高门大户对儿媳的要求颇多,尤其是注重子嗣传承的门第,怎么肯娶一个病秧子回去?
更何况,泠姐儿还是个闷葫芦,真要勉强嫁过去,只有被人欺负的份儿。江氏也是心疼这个孙女,才不忍心她跟世家大族联姻。
此次太后娘娘设宴,便有风声传出,说是要给几位皇子公主相看人家。那些想要攀高枝儿的,自然是绞尽脑汁都要将家中适龄的孩子带进宫去。
裕安公主怕是也打着同样的主意。
“公主打着什么主意姐儿不必理会,只管讨太后娘娘的欢心便是。”一个老嬷嬷帮泠姐儿梳头发的时候柔声叮嘱。“即便不为攀高枝儿,能够与皇家维持好关系对姑娘您是百利而无一害。”
泠姐儿向来与这老嬷嬷亲近,自然能听进去一二。
宫宴那天,泠姐儿一早就被丫鬟叫起来梳妆打扮了。只是,她不喜欢太过艳丽的装扮,见梳头的丫鬟将一支宝石钗子往她的头上插,便抬手拦了。
“换平日里戴的那支羊脂玉的簪子吧。”
“姑娘,今儿个进宫的姑娘家可都是铆足了劲儿想要出风头呢,您这也太素净了。”丫鬟笑着打趣道。
“她们是她们,我是我。”泠姐儿很坚持,将那宝石钗子拔了下来。
丫鬟们表示很为难。
最后,还是那老嬷嬷出面,才重新将宝石钗子戴了回去。
“若是寻常的走亲戚,素净的装扮是没问题。可今儿个是入宫觐见,还装扮得如此寡淡,就是有失体面了。”
“姑娘您是苏家人,是太后娘娘的娘家侄女,不为自个儿,也得为太后娘娘的颜面着想。”
这么一说,泠姐儿便不敢再擅作主张。
寅时刚过,泠姐儿就陪同裕安公主出了门。马车行驶到宫门口时,那里已经有好几家的马车在排队等候了。
“哟,那不是裕安公主府的马车嘛。她这是病体痊愈了?”
“咱们也有好几年没见过这位公主殿下了吧?真是难得啊!”
“听说公主之女尚待字闺中?莫非,这次也想参加秀女的选拔?”
不少的夫人纷纷打起帘子朝着后头张望。有的,说话还算客气。有的则是冷嘲热讽,甚至还说起了风凉话。
提到裕安公主,整个京都谁人不知?只不过,相较于嘉玉公主的赫赫威名,裕安公主却是完全相反的一个例子,暗地里都将她视为北冥最窝囊的公主。
好好儿的日子不过,非要折腾得夫妻离心,母女成仇。
唉,造孽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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