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羞成怒，绝对是恼羞成怒……】
人都跑了，还有心声回荡在周问渠的耳朵边。
直到有一双小手放到他有膝头，“外公，妈妈惹你生气了吗？我替妈妈跟你说对不起，她不是故意的，妈妈最崇拜外公了，不然不会让外公带我的。她都信不过三舅……”
周前首富瞬间被哄好，嘴角压都压不住，“哼，算她脑子里没全是浆糊。乖宝，你可得比你妈妈要聪明点儿，特别是，看人不能只看脸，长得越好看的人，心眼越好。记住了吗？”
【嗯？我的首富外公怎么还有点表里不一呢？他交那么多女朋友，都是超级大美女，就连满脸科技与狠活的周姨娘年轻时候的照片都那么好看，他自己七十岁了还是帅老头。怎么要别看脸了？也太不公平了吧？】
等到跟着外公一段时间，听他老人家话里话外的赚弃她爸之后，小丫头悟了。
【啊，我明白了。外公吃醋了，嫉妒我爸长得又好看又会赚钱能力还强。比他还要厉害，把我妈骗回家了。没在娘家待几天就出嫁了……
哎哟哎哟，我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呀？我爸已经强到被外公嫉妒了吗？
那我得怎么哄哄他呢？】
之后时不时的，就能听到诸如：“外公好厉害呀，这个我爸爸都不会。”
“外公太厉害了，我爸都做不了这么好……”
……
四姐拿到博士毕业证，回国来创业，在家里待的时间有点儿长，主要也是为了多逗逗外甥女，才住回大宅的。每天听着这种低级骗术，看着她亲爹被这么简单的骗术哄得团团转，都无语了。
“老头子又带着宝宝去拍卖会了，说是要给宝宝拍个两岁生日礼物。前儿个才从马场回来，据说后天要去拉斯维加斯见识人性最真实的一面。好像还定了什么深山老林的继承人培训学校，也不知道从什么犄角旮旯找出来的……”
做为情报员，四姐跟叶梦渔念叨祖孙两个的行程。
因着最近渣爹一直带着宝宝四处炫娃，所有人都知道他退休带孙子了。还满满都是亲自培养继承人的样子，也让大家更确信，这娃就是二姐卫子墨的崽，在培养第三代了。
也是由于他这个举动，之前那些关于这个崽是不是叶梦渔和江梵煜生的言论都消失了。
谁都不相信周问渠会把自己的财产交给江梵煜的后代。
懂的都懂。
【嘛玩意儿？继承人学校？深山里？我的天，这不就是古早霸总文里必备的神秘得不得的大佬必备母校？】
“不会是在北欧吧？”
“是啊。瑞士。”
【哇哦，牛逼大发了。这可是真正的顶级权贵学校啊，可不是有钱就能去的，别的不说，进去了，只认识那些同学，格局和眼界就是不一样的。
哎呀，不是，到了那种学校，我们宝宝的家世背景算不得最好了，不会被霸凌吧？不行不行，得好好想想，怎么避免霸凌。】
可是两辈子的见识终究限制了叶梦渔的想象力，她想象不出来，怎么做才能在弱势的情况下躲过可能存在的霸凌。
遇到处理不了的事情，当然去问她的万能老公。
“我小时候可没有上过这种学校，那里面怕不是全都是什么王子、公主的。我闺女咋办？她就是咱家的公主，出去了别人可不认呀……”
江梵煜抚额，“首先，会霸凌别人的人，无论是从基因还是家教上来说，都是不合格的，真正成功的强盗，比如那些隐藏在富豪榜后面的大资本大家族，表面上都是最绅士是注意礼仪的。
在那样的学校里，竞争是白热化，一旦传出霸凌的名声，整个家族都废了。更不可能存在什么混进去的灰姑娘，丑小鸭，等着被人欺负再逆袭的剧情。哪个学校出现这种纰漏，就不用开了。
咱们从小读到大的学校，你什么时候听过有这种问题了？
只有隔壁不伦不类的又要免学费招好学生充脸面，又只要出的钱够多就能上的二流私立才会出现暴发户家的傻孩子霸凌别人的事情。
其次，这世界总是存在各种各样的歧视链的，这是事实。但是，你以为周家加上江氏是什么体量？哪怕不是最有钱的，也一定在那个学校里占前几。
大部分时候，钱足够多的时候，量变可以引起质变，足够有钱就能足够有势。
我闺女无论到了任何地方，都不用跟任何人低头头交往。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虽然我对岳父大人的个人生活方面不是很认同，但是在为人处事上，我是很佩服的，他能让他外孙女被人欺负吗？
我猜着，大概许多年前，他就已经投资了那个学校，或是类似的学校。要不你就去问问。
那个盗版城堡，坐直升飞机的话，离那学校不到两个小时的距离。
你猜猜他是有意还是无意？”
叶梦渔听得目瞪口呆。
这说的都是什么？
【所以果然是屁股决定脑袋？坐的位置不一样，眼界和思考问题的方式也不一样吗？哎……人类果然是分三六九等的，我就是个NPC水平呗。】
“可是如果老爹有这些准备，我们这么些孩子，咋都没去上过学？就算我们不受宠，周姨娘家那俩也没去呀。他那钱不是白花了？”
江梵煜都摇头了，“周家两个不堪大用，把你们培养起来抢家产吗？投资学校非得为自己孩子呀？商人，永远是以赚钱为第一位的。同时，结实人脉也是赚钱必不可少的过程。”
呃……
“你的意思就是我爹压根儿就没看上我们呗？”
“是没看得上周栩然和周浩霖，我觉得二姐之所以长得这么艰难，处处被周姨娘针对，也不是没有岳父大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纵容。他不想任何人威胁到他，又不想便宜了别人，所以二姐才一直被按在周氏出不去。我不相信周姨娘有这么大的能量。”
这个事儿，兄弟姐妹们聚餐的时候也聊过，大家在一起分析，也差不多是这样的结论。
就跟过去的皇帝似的，自己喜欢的孩子不成器，又不想把皇帝传给成气的儿子，可不是就得死命的打压厉害的儿子，或者直接弄死。再拼命的扶持外戚或者宦官，能辅佐不成器的儿子。
换到渣爹身上，也差不多能对号入座上就是了。别管他是想传给周栩然还是周浩霖，周浩霖的可能更小些，这家伙从小就不怎么聪明的样子，什么都是普通人一个，不出色。
周姨娘就是他扶植的助力，二姐就是被打压的成器又不受宠的孩子。
结论就是，别管表面上装得多父慈子孝了，一切都是以利益为中心的。
要不是周栩然非亲生，周浩霖扶不起，而他们兄妹几个成气了又有足够的利用价值，哪里会有表面上的这些和谐相处！
“人的价值也是资本，这是我二姐说的。她说没什么可怨恨的，她坐在现在这个位置，也是一样的想法。没有能力的人才会把过不好的责任都推到别人身上，而不是检讨自己够不够努力，抱怨世界是不是公平。世上非来就没有绝对的公平，尽力之后，接受不够优秀的自己比满身怨气强。
她自己足够优秀了，前面三十几年也是在努力跟不公平和解。这也是在安慰我们几人小的不成器的。
你看，现在我们对于自己的不优秀都接受得很好了。”
在躺平这一点上来说，她闺女比他们兄妹几个躺得更平。
知道自己是前首富的外孙，首富的女儿之后，人家有事儿没事儿在心念叨的都是，一定要控制住自己，别逞强，别创业，能躺多平躺多平就好。
“也是我想多了，你闺女这脾气，一点儿上进心都没有，估计也没啥能跟别人起冲突的地方，那霸凌还得有个由头呢。她没等人家动手呢，都得先把人家想到的奉上了……”
小丫头调皮起来是真调皮，可她只要她自己确定会宠她的人跟前调皮。出去外面，从心的很，很少出头。
也不是她怕了，就是懒得计较。
同龄的，在她眼里都是小朋友。大人，不可能跟她一样的。
被迫佛系。
“没有你这么埋汰亲闺女的，我闺女不知道多好。你少操点心，你们母女俩都轻松点儿。”
主要是，净操些没有用的心。
自己焦虑些没用的地方！
“那我不是头一回当妈，经验不足嘛。生手，我手生点怎么了？我妈从小对我就是散养，我也想散养，你们一个两个的，不让呀。”
“好好好，我错了，不该批评你。咱们一起努力，争取下一次，省劲点。”
下一次？
叶梦渔狐疑的看着江梵煜，“你啥时候开始想着要二胎了？”
江梵煜可淡定了，“咱们合约这不是马上到期了。基本上也没有要离婚的打算，还要继续过下去，这辈子我也没打算换别人，那不得影响国家政策，优生优育吗？咱们这么好的基因，不多生几个，多浪费呀。你看那些小说里，不都开始流行易孕体，生子系统了？”
哎呀，他这一说，叶梦渔在心里算了一下，可不是嘛，宝宝快两岁，当初他俩签的婚前协议马上够三年合同期了。
时间过得可真快呀，他们都到了随时可以离婚不用付违约金的时间了。
“没打算生了，养孩子太费钱了，养一个都快养不起，养两个我要破产了。”
嗯？
这阴阳怪气的，是不满意了呗？
江梵煜多聪明的，哪里不明白叶梦渔的意思，协议里孩子归叶梦渔，他付抚养费。
明确了，更像交易。
“回头咱去把协议注销了。一起养嘛。”
说的像是他取消了抚养费。
实际上当然是，取消那个离婚只有十亿，还已经付过五亿，只剩下五亿尾款的赡养费。
这不，老婆大人马上喜笑颜开，“嗯，等我有空了，也不是不能考虑再生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