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砍断的那根手指掉在地上滚了两圈之后,沾了灰,再看不出从前的纤细白皙。
梁崇月用长枪的尖端挑起仙姑的下巴,没有说话,却压迫感十足。
“仙姑你把面纱摘了,大家都可以活,你到底为何不肯啊?”
菊香咆哮的冲向仙姑,脸上还带着刚杀完人的狰狞。
仙姑现在不仅要防范菊香的反扑,还要时刻留意挑起她脖子的利刃。
梁崇月眼看着菊香冲向了仙姑,手上的长枪却没有往后退分毫,她倒想看看这到底是真的不怕死,还是装的假清高。
暗牢还是建的有点大了,菊香刚才杀人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和胆量,如今全靠一股癫狂的劲撑着,明显能看出她脚下虚浮,已经是强弩之末。
就在菊香距离仙姑还有三步远的时候,仙姑猛然向侧边退去,虽然划伤了脖颈,但好在是离开了危险的长枪。
梁崇月没有收回长枪,菊香本就是拼着一股劲的,眼看着仙姑换了位置,她却已经做不出反应来,直接扑到了长枪上。
菊香比仙姑要矮上一些,那长枪直接从她的侧脸划过,半张面皮都被割下。
强弩之末再也撑不住倒下了,被划破的那半张脸不断的流出鲜血,怎么止也止不住。
梁崇月随意的晃动了一下长枪,将枪头上的血晃下几滴,随后将长枪直接架在了牢房的桩子上,直直的对着牢房里唯二剩下的两位。
“你准备好受死了吗?”
梁崇月这话虽是对着除了仙姑之外的另一人说的,但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她还是那句话,只要仙姑自己把面纱摘下,她就不杀人,怎么抉择就看她们自己了。
果然在梁崇月问完后,从菊香和另一人缠斗起来后就一直躲在角落的女人脸上神情慢慢动摇,看向仙姑的眼神从犹豫祈求到一步步向着仙姑靠近慢慢坚定。
“仙姑,我服侍你五年了,这五年别的院子里像我这般大的,工钱都翻了三翻了,只有我们永远只有二两银子,去年我母亲重病,你连五十两银子都不愿意先支给我救命,如今我也不必再顾及什么主仆之情了。”
梁崇月的长枪就这样直直的架在那里,淡定的看着牢房里面的主仆互撕,果然快乐是要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
“公主殿下,您不是想知道我家主子和外头那个被绑起来的少主是什么来头吗?我全都告诉您,求您放我一条生路,我家里还有个年迈的老奶,等着我回家呢,求您了公主。”
牢房里回荡着女子痛苦的声音,梁崇月还是那副淡漠的样子,不管那女子哭的多么令人动容也照样冷眼旁观。
“你就是在这哭哑了,她也不会放过你的,别在这做梦了。”
仙姑一手捂着不断渗血的脖颈,另一只手紧紧握拳,像是这样就能缓解断指的痛苦了。
梁崇月对上那女子祈求的眼神,冷漠开口:
“北边的萧家,不算什么秘密,人想活的长久,还是要有些价值的好。”
梁崇月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的不屑快要喷到这两人的脸上了,她都不用仔细观察,就看见这两人在听到她提到萧家的时候,皆面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