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诗柔心里满是暖意,她扑入秦广鹏的怀里,像是回到了小时候,时常赖在父亲的怀里撒娇的样子。
“父亲你快点好起来……女儿以后一定什么事情都听你的?”
秦广鹏扯了扯唇,想要回她一个好。
可是……他一张口一口血就咳了出来。
秦诗柔吓了一跳,连忙让人喊凌大夫。
她拿着帕子,给秦广鹏擦拭着嘴角溢出的血:“父亲,你别吓我。”
秦广鹏忍着身体的剧痛,扯了扯唇安抚秦诗柔:“别怕,父亲没事。”
他喘着粗气,竭力忍住喉间往上翻涌的热意。
凌大夫提着药箱,急匆匆地冲了进来。
他连忙给秦广鹏扎针,压制他体内的伤势。
秦诗柔在旁边看着,满眼都是担忧。
她急得不行,一双眼紧紧地盯着秦广鹏的情况。
大概半个小时后,秦广鹏的情况终于稳定了下来。
但他也极为疲累,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凌大夫累得满头大汗,他揪着袖子歪倒在地,喘着粗气擦汗。
秦诗柔心里很是难受,她声音嘶哑地问:“凌大夫,我父亲还有多少时间?”
凌大夫叹息一声,眼底满是无奈。
“之前我与大公子说,老爷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可看着今天这情况,恐怕一个月的时间也难撑。”
“老爷体内的五脏六腑破损严重,体内积攒了不少的瘀血……我医术平庸,无法将那些瘀血清除……”
秦诗柔眼底满是痛苦,“真的没有什么其他的法子了吗?”
凌大夫摇了摇头:“没有,除非是大罗神仙降临,否则……回天乏术。”
秦诗柔低声呢喃着:“回天乏术。”
“回天乏术。”
父亲若是死了,那她该怎么办?
秦诗柔只觉得前路渺茫,她心里彷徨无措到了极点。
她守在秦广鹏床边,犹如行尸走肉般,彻底没了任何的活力。
突然一个婢女蹑手蹑脚地从外面走了进来。
她后脑勺包了一个纱布。
她哽咽着声音跪到了秦诗柔的面前:“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老爷现在如何了?”
秦诗柔看向那个婢女,一眼认出是这段日子照顾她的婢子。
她看着婢子头上的伤势,难得地多了几分愧疚:“抱歉,昨日不小心伤了你。”
婢子连忙摇头,她受宠若惊至极:“姑娘不必觉得抱歉,你也是因为担心老爷夫人而已。”
“姑娘什么错都没有,错的是他们……姑娘,奴婢趁着大公子不备,偷偷从他身上偷来了一块腰牌……不知道这腰牌,会不会对你有用?”
她说着,便将腰牌塞到了秦诗柔的手里。
秦诗柔一怔,她低头看着腰牌:“这腰牌是能自由出入秦府的……你从哪里偷来的?”
“奴婢是从大公子的书房偷来的。姑娘,奴婢就是觉得你太可怜了,如今老爷又变成了这样,奴婢真是担心你,哪一日也会被大公子所害。姑娘,要不然你就逃吧,逃出秦府,或许姑娘就能活下来了呢?”
“奴婢这条命曾经是老爷救的,没有老爷,奴婢早就死了。老爷最在乎的人,就是姑娘了,若是姑娘以后能平平安安,奴婢也别无所求了。”
婢子眼神真切,带着哭腔看着秦诗柔。
秦诗柔原本荒芜的心,顿时漫上一些暖意。
她紧紧地握着那腰牌,看向灰头土脸满是伤的婢子:“谢谢你,如今也就只有你,对我这样掏心掏肺了。”
这秦府的其他奴仆,如今全都听大哥的号令行事。
她虽然还是秦府的姑娘,却犹如一个被关在笼子里的小鸟,根本就没有自由可言。
如今,突然有人给了她打开牢笼的钥匙。
秦诗柔突然就来了精神。
她决不能这样坐以待毙,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顾云珠与沈聿臣双宿双飞……她说过的,所有对不起她的人,统统都要付出代价。
秦诗柔眼底迸射出一股寒芒。
如今父亲成了这个样子,她还有什么豁不出去的?
她得不得到的人,她宁愿毁了,也绝不便宜顾云珠。
当天晚上,秦诗柔便拿着腰牌,顺利地离开了秦府。
她乔装打扮一番,花钱买通嘉荣公主府后厨的管事,顺利地进入了公主府,暂时成了后厨的临时打杂工。
午膳时分,她在后厨忙碌着,隐隐听见后厨的那些人,窃窃私语讨论着公主与驸马的事情。
“公主这几日不知道为何,总是躲在房间里不见人……现在除了驸马,谁都见不到她。便连宸王来了,她都不愿意见。”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因为怀孕了,所以人就变得有些奇奇怪怪?”
“不过,公主与驸马的感情真是越来越好了。”
“谁说不是,他们刚刚成亲那会儿,公主时常呵斥驸马,不让他进屋,不让他近身。如今,公主却最依赖驸马,只要一会儿看不见驸马,公主都要发脾气,都要暴躁不安。”
“驸马可真是有本事,这俘虏女人的手段,可真是让我们望尘莫及。”
“可不是,先是嘉阳公主,然后是秦府的千金,现在是我们公主,啧啧……每一次都能让这些女人,对他死心塌地。”
“估计驸马的床上功夫,肯定是了不得吧?所以这……哈哈哈……”
那些人心照不宣的哄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