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知道,今日的事情并不是偶发事件,府里的一些奴才肯定平日里就对你们不敬,这是本宫疏忽了。今日借着这件事,本宫定会让公主府的人看看,本宫是真心拿你当夫君,真心想和你白头偕老,共度一生的。”
沈聿臣眼底满是感动,他声音带了几分苦涩。
“公主,你说的都是你的真心话吗?这些日子,在公主府人人都说我是靠女人的窝囊废,人人都看不起我,背地里都在嘲笑我。我一直忍着,为了能和公主在一起,我不在乎那些羞辱的言语,可是……如果因为我而伤害到了我的家人,这是我最不能承受的。”
“我为了公主,命都可以不要,可我也有自己的尊严与底线。我娘和妹妹,她们是我为数不多的亲人了,我自己受委屈没事的,可我却不能无用的让她们也跟着我受委屈。”
顾云珠看着他难过落寞的样子,她的心也跟着难受起来。
她心疼沈聿臣。
原来喜欢一个人,居然是这样的。
他难过,她也会跟着难过。
她在乎、喜欢的人,怎么能容许他人践踏羞辱呢?
顾云珠眼底闪过几分戾气,她斩钉截铁地保证:“本宫说的字字句句都是真的,驸马……本宫会向你证明,本宫的真心。”
沈聿臣的眼睛当即便红了。
他连忙低下头,擦了擦湿润的眼角:“能有公主刚刚那番话,我已然心满意足。”
“公主殿下,今日这件事就算了,翠荣她……毕竟与你主仆多年,她又是宸王的女人……将来恐怕也会有大造化。我们……实在不想与她结仇……更不想让你夹在中间为难。”
顾云珠的怒意,顿时腾地一下子冒了上来。
“明明是她的错,她还敢记恨你们?”
“不过一个婢女罢了,本宫就算要杀了她,她又能如何?她以为得了皇兄的几分喜欢,她就能尾巴翘到天上去了?只要本宫一句话,本宫将她立刻给处死……皇兄都不会说什么。”
“皇兄对她另眼相看,还不是因为她是本宫的婢女?她还真以为,皇兄真的喜欢她?皇兄的妻妾,哪一个不是才貌双全,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她一个身份低贱的婢女,真以为自己是绝色美人,真以为她能一跃枝头变凤凰了?”
顾云珠再也忍不住,当即便吩咐小厮,将翠荣拖出来,也杖打她二十板子。
翠荣歇斯底里的咆哮挣扎着:“公主,你不能这样对我。我跟随你多年,对你忠心耿耿,你怎能因为沈聿臣这个窝囊废,这样惩罚我?”
她从来没有被人杖刑过。
如果今日这个板子落在她的身上,她以后在公主府还如何能抬起头来?
那周氏还不得爬到她头上作威作福?
顾云珠眼底满是冷意,她丝毫不在意与翠荣的主仆之情。
对她来说,这样一个奴婢,可有可无。
她怎会在意这样一个身份低贱的奴才?
“拖下去,施刑。”
翠荣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她忍不住低笑起来,眼底满是讽刺:“到头来,我才是那个笑话。哈哈哈……”
翠荣被人拖了下去,打了二十个板子。
她身子骨瘦弱,二十板子打完,她便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
周氏眼底得意得不行,她看着满身是血的翠荣,脸上全都是抑制不住的喜色。
顾云珠让人将昏迷过去的翠荣给拖下去……而后她拿了一些珠宝,以此补偿周氏今日所受的惊吓。
周氏千恩万谢地谢恩,喜滋滋的接了顾云珠赏赐。
她趁机又提了沈云惜的婚事。
顾云珠自然不会不给她这个面子:“老夫人放心,皇兄手底下有很多的青年才俊,本宫得闲了,就派人搜集一下人选,送到云惜的面前,供她挑选。”
周氏喜滋滋地应了,又是一番千恩万谢。
而后,她便带着沈云惜心满意足地退下了。
顾云珠让大夫给沈聿臣医治背上的伤情。
她看着他背上皮开肉绽的血肉,她眼里满是心疼。
她忍不住掉了几滴眼泪。
沈聿臣握着她的手,柔声安抚:“没事的,我是个男人撑一撑就过去了。与之前受的伤相比,这都是小伤,很快就能好的。”
顾云珠留了沈聿臣在她屋内养伤,她衣不解带地照顾他,两个人的感情升温,是蜜里调油,别提有多甜蜜幸福了。
翠荣是彻底被顾云珠抛诸脑后。
她被人抬回了住处,都没人给她请大夫。
平日里她行事高调,嚣张跋扈得罪了不少人,所以她这次被打,根本就没人过问她的死活。
她趴在床上,开始发起高烧,她嗓子疼得厉害,不停地朝着外面喊救命。
外面的奴仆听见了,假装看不见,每一个人冲翠荣伸出援助之手。
翠荣难受地哭了起来。
她身上的伤,若是不及时处理,肯定会危及生命的。
她不能就这样死了。
她要去找宸王给她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