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到正义的那刻,就是一条直路,她往南,你往北,余生极目迥望,她半点影子也无。
“从去年开始,我与他交手,他输多少,赢了转眼又败。”梁朝肃翘起腿,笔直的裤管,裤中线干练的锋利。
“清溪谷一事,全民公开。你作为愚弄民众的凶手,你认为他会如何护你,替你养女儿,继续支付你母亲高昂的疗养费?如果他能,被人质询为何替你赡母养女,他该如何回答,被对手抓住痛击,他又会如何取舍?”
周大志无声捻灭烟,拇指中指火滋火燎的炙痛,烧掉一层皮了。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是君有德,他有吗?你值得吗?”
周大志盯着面前阴影,看了足足两分钟,忽然笑,“未来如何都是您臆测,船到桥头自然直,远愁近虑只会杯弓蛇影。”
梁朝肃沉心静气站起身,“看来他这次很有把握赢我。”
周大志两次松动,临头再度坚定,是心中计较后,笃信梁正平能大获全胜。
不至救他免于刑罚,但也能保他不死,家人无忧。
如此程度堪称大获全胜,从那名记者来看,他们这是把突破点定在连城身上了。
周大志默然不语。
梁朝肃走出审讯室,走廊窗户大开,正对院中一株萧疏稀落的樱花树,六七名警察趴在窗台,正在吃外卖。
“咱们齐省气候不行,就不是种樱花的地方。你看这树,局里上上下下二十几位女同志,只差供起来,该不开花,还不开花。”
走廊尽头飘出一道女声,“于两洞,你少背后蛐道人。南省那地也不适合种樱花,今年人家花开大爆,全城脱单。网上现在都不讲桃花运了,讲樱花运,怪不得你们二队全是单身狗。”
警察背对审讯室,没发现梁朝肃。
“南省那情况跟咱们齐省一样吗?那樱花树种都是植物园特供品种,单棵采购价说出来吓人。网上已经有人质疑南省市政贪腐,大价钱种名贵花木,劳民伤财。”
女警握着笔,从室内冲出来,准备的反驳没开头,先瞥见梁朝肃。
清溪谷事发快两个月,公安调动几次,局里从上到下几乎认得梁朝肃长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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