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朝肃睨她一眼,连同她手,握住手机,“知道了。”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顾星渊心烦意乱,“你父亲刚才去见我三叔了,他们即将狼狈为奸,咱们这儿还天隔两方,梁氏董事局又认你不认我,你不赶回来,我姓顾,顶不住。”
梁朝肃嗓音如冰,“回去再说。”
电话挂断。
连城提前一秒从他掌控下脱离,捡了药瓶,又去倒水。
回来时,梁朝肃阴郁靠坐在沙发,手肘懈力搭在扶手上,疲惫出神的坐姿。
他不常有这样的姿态,再有萧达,为了何记年,能对白瑛予以予求。
都证明何记年这个被无情辞退的高管,定然梁朝肃别有企图中至关重要的一环。
“吃药。”连城拧开药瓶盖子,数好六颗,托在掌心,伸到他面前。
梁朝肃抬眼凝视她,沙发靠近落地窗,可能外面阴雨太昏沉,透过玻璃映得他瞳孔深浓,恍惚一潭幽沉的死水。
连城敏锐察觉这潭死水下,潜藏着近似弓弦崩扯的紧迫。
麻烦叠加麻烦,危机触发危机,她想通过电话转移矛盾,反而让处境更险峻。
“萧达说你压力很大。”她绷着头皮,迎难而上,“什么压力?”
梁朝肃一颗颗捏起药片,褐红的颜色,在她手里像朱砂痣,在他指间像心头血凝结的颗粒。
梁朝肃不知道这世上,还有没有与他们相似的假兄妹。
妹妹像梵风穿透灵魂,一团饱含生命,温暖,柔情和意义的云朵。
他以为置身其中,实则早已坠落在充满暗黑血色的深井,云朵再也不会恩赐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