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迟到的诀别(1 / 2)

天涯孤刀 冷炼笙 1917 字 2个月前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所以,在自己还有能力付出的时候对身边的人好一点,因为分别的时候你不知道还会不会再遇到,无法确定每一次的离别是不是最后一次。唯一能做的,就是珍惜每一次的缘分,善待每一次的相遇。

“什么人干的?”无心哆嗦着声音问道,紧紧地咬着嘴唇,咬得嘴唇都渗出了鲜血,可是却依然不肯放松。上官云杰的死讯对他来说甚至比晴天霹雳来的更加猛烈,他想通过疼痛来让自己清醒一点。

南宫楚想了一下,缓缓说道:“红羽,原本红羽是想掳走如意,为了对付你,可是红羽的人露出了马脚,所以上官云杰不但加派了人手守在幻音阁的周围,而且亲自坐镇。不过在对方行动时候,双方发生了冲突,上官云杰力战而亡。”

这些都只是南宫楚听前来送信的芙蓉堂的人说的,原本他只是出来寻找无心的踪迹,可是五天前突然收到消息,就在自己离开幻城不久,红羽就对幻音阁下了手,而上官云杰为了保护如意也战死了。

无心紧紧的皱起了眉头,好像在思索着什么,突然盯着南宫楚问道:“杀他的是几个人?”他了解过上官云杰的实力,那不是随便一个人想杀就杀的了的。

“一个,只有一个人,据说是一个脸蒙黑纱,穿着戏服的人,使得一手神鞭,上官云杰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南宫楚不假思索的说道。

听到南宫楚口中所描述的这个人,无心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瞬间想起了那个在大漠客栈中想要杀人越货的蒙面人,想起了那人深不可测的武功。如果真的是那个人,那么上官云杰确实未必会是对手,就连天山孤鹰独孤兰青都不能伤那人分毫。

无心突然站起了身,转身离开了,没有再看倒在地上的那些人一眼,虽然他知道这些人同样是自己的敌人,但是现在的他没有时间去管这些人,他必须尽快赶回去,为自己最好的朋友送行。他发誓,自己一定要亲手杀了凶手,为上官云杰报仇。

也许当你真的有一天面对自己最亲的人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你才会真正体会到那种痛彻心扉的悲痛和不舍,那时候的你,总会显得特别的孤独,孤独到没有办法去融入身边的一切。

初冬的第一场雪,以令人叹为观止的方式结束。大雪整整下了四天,不知道有多少雪花落在这茫茫大地之上,又有多少山峦丘壑被大雪掩埋,又有多少人离开了这个冰冷的世界。

无心静静的站在幻城郊外的一座山上,看着面前的一个比普通人家住所都要奢华的坟墓,看着墓碑之上那简单的几行小字中赫然映入眼帘的“上官云杰”四个字,心里百感交集。

原本心中无数想说的话竟然一个字都没办法说出来,变得哑口无言。他紧赶慢赶,可还是晚了,甚至都没有能够见到上官云杰最后一眼。

他很沮丧,很自责,恨自己会来的太晚,恨自己为什么要回亡灵涧,否则红羽不可能因为找不到自己而找上幻音阁,那样也许上官云杰就不会死。同样,他也恨红羽,恨他们的赶尽杀绝,恨他们的不择手段。

如意静静的站在无心身后一步之遥的地方,就那么看着无心站在上官云杰的坟前,看着他浑身发抖,看着他咬牙切齿,她没有去打扰,现在是属于他们兄弟二人的。虽然无心一句话都没说,但是却让人觉得他和躺在石碑下的上官云杰已经说了很多,聊了很久。

不知道过了多久,原本一直静静站在坟前的无心突然发出了一身闷哼,眼前一黑,张嘴吐出了一口鲜血。那股从乌镇开始就憋在他心口的浊气终于吐了出来,可伴随着的,却是失去兄弟的悔恨和自责。

上官云杰的死,有一半是因为曾经对无心做出的那份承诺,就是誓死保护他们共同的朋友,如意。

如意看到无心竟然突然吐了口鲜血,顿时花容失色,连忙冲到了无心的跟前,关切的问道:“没事吧?你要坚强一点。”其实她的脸色又何尝好得到哪里,同样的脸色苍白,面无血色,这些天她也一直处在自责之中。

无心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然后转过头看着如意问道:“你有没有看清来人的脸。”虽然他知道对方脸上蒙着黑纱,可是他还是希望如意能在对方与上官云杰打斗的过程中能发现点什么。

如意无奈的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没有,只知道对方很年轻,可是武功很高,高得深不可测。”那天上官云杰与蒙面人对战的时候她就在一旁看着,虽然她自己并不是什么高手,但多年的江湖经验足可以让她分辨出什么才是真正的高手,显然蒙面人就是其中一个。

无心紧紧地皱起了眉头,有些沮丧。有的人觉得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但是无心现在却迫切的希望那个深不可测的神秘蒙面人能够再一次出现,与自己决一生死。上官云杰已经走了,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早日找出凶手,以牙还牙。

“不过据芙蓉堂的眼线禀报,此人貌似最近在京城出现过。”看到无心一脸的沮丧,如意想了一下说道,这个消息还没有被确切的证实,可是她实在不想看到无心现在的样子,所以还是说了出来。

听到如意的话,无心瞳孔骤缩,原本脸上的沮丧一闪而逝,转变成一脸的杀气。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上路,找出那个胆敢伤害自己最在乎的人的凶手。

又在上官云杰的坟前停留了一会儿,无心转身向山下走去,步伐坚定,他已经想好了接下来要走的方向。

一辆马车,在一条已被大雪覆盖的没有一丝痕迹的道上飞驰着,丝毫不顾脚下已经结了冰。随时都有可能滑倒的雪地。飞奔的马儿高昂着头,迎着凌冽的寒风,向着没有方向的方向前进着,好像比乘坐在车厢内的主人都更知道此行的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