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原本就是杀戮与阴谋并存,再精明的人,也不可能洞察所有的阴谋,如果你以为凭借杀戮就可以解决一切,那么从一开始你就已经输了,因为阴谋更像是一把无形的刀,防不胜防。
夜幕下,三条人影飞快的出了镇子,向着郊外急速而行,向着离镇子二十里之外的一座连绵的山峰而去。正是无心和冷,在慕容堂派来的那人带领下向着此行的目的地而去。
今晚的月色好像显得异常的明亮,似乎是在为离家的人照亮前方的路,又像是静静地睁大眼睛俯视着月色之下的万物。
在明亮的月色之下,周围的一切全都尽收眼底,也让正在飞奔的三人目标清晰,不需要畏首畏尾,一溜烟的向目的地赶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带路的人终于停了下来,看来目的地似乎已经到了。
果然,只见带路的人停在了一丛矮树的后面,看了看无心,指着不远处山脚下的一座看似破败多时的小庙,轻声说道:“目标就在那座破庙里。”一脸的小心翼翼,似乎是担心被敌人察觉。
无心顺着带路之人人手指的方向看去,一座破庙依稀映入眼帘,只不过在夜色下显得漆黑一片,没有一点亮光,根本不看不清里面到底什么情况,倒是显得小庙比想象中的样子更加的破败不堪。
带路之人看到了无心脸上的表情,似乎明白了无心在想什么,轻笑了一下,冲着黑暗中抿嘴发出了一阵奇怪的声音,像是蛇虫吐信的声音。
不一会儿,只见一个黑影突然从不远处另一处矮树丛之中钻了出来,猫着腰快步走了过来,直奔无心三人而来。
“怎么样?”带路之人看着来到跟前的黑影,低声问道。
“一切正常,自从进去之后就没有再出来。”黑影轻声答道,边说边向着无心和冷点了点头,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没被发现吧?”带路之人继续问道。
来人摇了摇头,肯定的说道:“绝对没有,我们的人根本就没有靠近,一直在远处盯着,他不可能发现。”
带路之人听了来人的回答,点了点头,转回身向着无心重重的点头示意了一下,同样没有再说话。
看到从暗处出来的黑影,还有黑影口中说的话,无心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没想到这里竟然不止隐藏着这一个暗哨,不知道还有多少。看来这次他们学乖了,知道明着来绝对不是对方的对手,所以只是一直在暗中监视。
无心点了点头,算作回应,然后看了一眼旁边的冷,缓缓的向着破庙的方向走去。看到无心已经出发,冷当下也缓缓的跟了上去。俩个人悄无声息的向小庙靠近。
破庙中,祭台之下,蜷缩着一个身影,旁边放着一顶黑色的斗笠。夜风不断的从破败的门窗之间的缝隙吹进来,使得庙堂之中不免有一丝凉意。蜷缩在祭台之下的身影不停的辗转反侧,似乎毫无睡意,不知道是因为那丝不断蔓延的凉意还是有什么心事。
反复的翻转了几次,这人似乎终于忍无可忍,从地上直接坐了起来,皱眉眉头,一脸的怨恨,斑白的头发似乎已经显得有些凌乱,身上沾满灰尘。这幅尊容,根本就与他眉宇之间透出来的那丝气质毫不相符。
正在这时,坐在地上的这人猛地扭头看向了门外,紧接着从地上一跃而起,脚步错开,做出前冲之势,双拳紧握,戒备的看向了门外,眼神冰冷。
破败的庙门并没有被人推开,也没有任何异常的响动。可是似乎却有一条黑色的人影,透过破败的门缝,在月光照射之下看的真切,就站在庙门之外。
“谁?!”从祭台之下一跃而起的那人冷冷的看着门口,沉声问道。眉宇之间闪过一丝不安的神情,眉头紧皱。
没有人搭话,甚至没有一丝声响,但是祭台之下的那人可以肯定,有人就站在外面,那道透过门缝看到的身影就在那里,一动不动。
“外面的是哪路朋友?不知道来此有何贵干?”祭台之下的人再一次发问,似乎是在试探着门外之人的来意。
片刻的沉默过后,门外终于传来了声音。一丝略带沙哑,不带有一丝感情的声音:“几日不见,阁下竟然连这扇庙门都不敢迈出了吗?”
听到这个声音,站在祭台之下的那人突然瞳孔骤缩,他知道这个声音,也听过这个声音,甚至不久前相遇的画面此时依然历历在目。于是,脸上的凝重之色越加的深了,犹豫着,一时无言以对。
“看来有人心甘情愿想要做一只缩头乌龟了。”声音再一次从外面传了进来,言语中充满嘲笑和不屑。
站在祭台之下的那人咬了咬牙,不再迟疑,大步向门口走去,一脚踹开了那扇刚才还在为他遮风挡雨的庙门,看向了门前的空地。
此时,庙门之外站着俩条身影,全都是一身黑衣,俩个人全都带着刀,只不过一个提在手里,而另一个背在背上。不是别人,正是悄无声息而来的无心和冷二人。
看到站在门口的无心,踹门而出的那人虽然事先已经知道了外面的人是谁,可是依然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讶之色。
可是他的脸色还不是最惊讶的,最惊讶的人应该是正对着庙门而立的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