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安村的薛大叔快要不行了，他那瞎了眼睛的母亲委托邻居给林染打来电话，希望他能回来看一眼。

林染一大早就回了村子，给薛大叔把了脉：“薛奶奶，我大叔后天一早。”

“唉……你说说，我还没走，他咋就走了呢？”薛奶奶八十来岁，眼睛失明得有十来年。

“通知您孙子没？”

“没有，我不知道他的电话号码。”薛奶奶不会用手机。

“我来吧。”

林染拿出手机给薛大叔的儿子薛金洋打去了电话：“金洋，你爸快要不行了，后天一大早，你尽快从南方回来吧，不想赶不上。”

“好好，我马上回去。”

“行。”

林染挂了电话，跟薛奶奶说道：“我叔病得很重，早晚都有这么一天，您也别太难过，将来您就去我的养老院住，衣食住行我都包了。”

“我不想去。”

“不去的话，您一个人在家也不行，亲戚住得也远，而且谁也不可能天天过来照顾您，现在天气也冷了，容易出事儿。”林染劝道。

薛奶奶知道林染是好心，可她没脸麻烦林染：“大染，我一个人也行，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我的耳朵好使，你不用惦记我。”

林染见状也不再劝，他想到了薛金洋，奶奶没人照顾，肯定不会看着不管。

薛金洋坐最早的飞机回来，林染去机场接的他。

等再回到薛家时，已经下午三点了。

薛奶奶坐在儿子的旁边，听到脚步声，激动的问：“是金洋回来了吗？”

“奶！”薛金洋一把拉住了奶奶的手：“奶，我回来了，万事有我在呢，你不用担心，我爸……”一看到父亲，薛金洋忍不住掉起了眼泪。

林染刚要说什么，却见薛家别的亲戚也过来了，他往后退了一步，他们家的事情还是由他们自己商量吧。

薛金洋见林染要走，上外面跟他商量：“大染，我还需要准备什么不？”

“后天一早七点左右，到时你给我打电话，我让华子和唐安过来，规矩啥的你也懂得，到时你再跟华子订，酒席呢你先别张罗，等那天看看会有多少人到场，然后再说，不想你订多了，到时来不了那么多的人。”

林染记得有一户人家，父母都走后，办的葬礼冷冷清清，没有一个人过来吊唁。

都讲究礼尚往来，可老一辈不在了，谁家也不可能跟不在本地住的小辈来往。

“行，我知道了。”薛金洋记住了。

林染想到了薛奶奶：“薛奶奶眼睛看不见，需要人照顾。”

“我想把她带到南方去，我在来之前跟我媳妇说完了，她本来也想跟来，可我老丈母娘也住院了，孩子还得上学，也没人给她搭把手。”薛金洋说道。

“接过去也行，留在你身边也挺好。”林染挺高兴，岁数大的人不乐意去养老院，都想跟着儿子和孙子生活。

“对对。”薛金洋也是真心想接奶奶回去，等葬礼结束就走。

薛家的人陪着薛奶奶聊天，一想到她的归宿，谁也不敢多说话，生怕薛金洋不把奶奶带走，到时他们这些亲戚就得经常过来照顾老太太。

一天两天还行，时间一长谁也受不了。

林染回家了，今天保洁大姐过来打扫卫生。

宋柯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肚子又大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