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电光闪石之间,沈初心的鞭子一卷,竟硬生生的将那人从人群中卷了出来。
一柄剑便横在了他的喉头。
正所谓擒贼先擒王,那人被擒了之后,所有的黑衣人都节节后退,眼看着这场对决就要就此收场。
却在这时,那黑衣人眉眼一拧,而后扯下蒙面巾,嘴里一枚银色的东西飞快的吐出,紧接着,那囚车上的方丈便闷哼一声,没了知觉。
那些节节后退的黑衣人似乎收到了什么指示,飞快撤退。
衙差正欲去追赶,却是被沈初心给制止了,“先把这人押回去!”
说罢,她身子晃了晃,这才觉得背后钻心的痛。
可眼下是黑夜,又处在偏僻之地,很难看清她到度伤的有多深。
幸好一只大手及时的扶住了她。
“楚将军,好巧!”强撑着一口气,沈初心轻道。
“你不要说话!”身后人的语气难得的有些强势,甚至透着一股子焦急。
很快,那黑衣人就被监察衙门的衙差绑了起来,等大家将那黑衣人押走,杨城这才回过来问沈初心,“沈小姐,您的伤要不要紧?”
沈初心强撑着摆了摆手,“无碍,小伤!”
杨城这才放下心来,道了声,“那属下先押了这人回监察衙门,沈小姐自己小心一些!”
沈初心点头。
等到杨城走后,她强撑着的一口气也终于用尽了,身子猛的就倒在了楚随洲的怀里。
黑夜中,楚随洲的身体猛的一僵,鼻间瞬间充斥着她发丝的香气,除此之外……还有浓烈的血腥味。
胸口竟一阵黏稠,楚随洲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道了句,“得罪了!”
而后大手穿过沈初心的腋下和腿弯,将人打横抱起,他生的高大,抱起沈初心压根费不了多少力气。
可此时,他的额头却渗出细密的冷汗来,一张俊脸紧紧的绷着,竟没有骑马,而是一路小跑,生生将人抱到了街市,正要寻一家医馆进去,却见听沈初心用微弱的声音道,“去乐民街,唐记医馆!”
楚随洲没有多问,脚步一转,立马朝着乐民街跑去。
很快,那唐记医馆就到了,楚随洲连敲了三遍门,却依旧没有人开,他犹豫了一下,干脆抬脚,‘砰’的一声,将那坚固的大门一脚踹开。
他是习武之人,力道自然是常人无法比的。
这一踹,直接将那大门踹翻了。
里头的人这才骂骂咧咧的走了出来。
“这大半夜的,又是抽的哪门子的风?我都说了,今天不看诊,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看……”
话没说完,一柄寒剑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大夫,若是这位小姐有什么不测,我定让你陪葬!”
这还是楚随洲平生头一次说出这样有违天理的话来,他常年寄居在温家,自幼就比常人要成熟,也养成了他沉着内敛的性子。
今儿个说这话,是真的急了。
唐未愣了一下之后,瞌睡虫都跑了不少,打了个呵欠,“兄弟,火气不要这么大,救个人嘛,小意思,你把她放下……放下……抱的这么紧,没有用的……”
楚随洲紧绷着一张脸,这才小心翼翼的将沈初心放在了软榻上,却不知,被唐未这么一说,他的耳根子红了个透……
“啊!”
人刚放下,唐未又是一声惊叫。
这让楚随洲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怎么了?”
唐未的脸上出现了便秘一样的表情,“没什么,只是碰见熟人了,沈初心嘛,这丫头也不是好惹的!”他看了看楚随洲,轻哂了一声,“你和沈初心什么关系,这么维护她?”
一边说着,一边给沈初心把脉。
完全没将看病这回事放在眼里。
“没有关系!”楚随洲憋了半天,终究是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温伯楚回京了,他一心想和沈家联姻,虽然沈初心拒绝了,但是温伯楚却没有放弃这门婚事,楚随洲很清楚。
亦知道,像沈初心这样的名门之后,当配温益行这样的高门大户。
而他,空有一个将军头衔,在旁人眼里,却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