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个不是让我们沈家的管事过来传话,说是加收二十两银子的拖欠费吗?怎么一天就给忘了?”
这下小伙计更不解了,赔着笑,“老夫人,我们梁记从来没有这项规矩,况且你家管事今儿个送去给掌柜的银钱也刚好是一百八十两,一文不多一文不少啊,掌柜的还给他立了字据,老夫人怕是搞错了!”
这沈家近来是越来越邪门了。
小伙计说完便拉着师傅赶紧离开。
余留下一脸疑惑的沈老夫人。
“不行,我要去问问刘忠!”
说罢,沈老夫人和王婆子便去了帐房,刘忠这会正打着瞌睡,脑海里全是醉香楼里香软的姑娘,他这人好赌,又好色,平日里的月钱赌输了,哪里还有多余的银子去寻花问柳?
今儿个得了二十两银子,他的心思早就飘到了那醉香楼去了。
见老夫人过来了连忙打起精神来应付,“老夫人,您今儿个怎么来了?是要取什么东西吗?”
沈老夫人冷哼一声,没好气,“刘忠,你的胆子是越来越肥了,我自问平日里待你不薄,每月的三两银子月钱从来不拖欠你的,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哪家的管事一个月有三两银子这么多?”
刘忠只觉得心头‘咯噔’一声,却没想到,这事情这么快就败露了,他低骂一声,倒霉!脸上却仍旧挂着不要脸的笑,“老夫人,您这什么话?您向来待我不薄,若不是老夫人您的提携,我只怕还在外头受苦呢!”
“知道你还骗我的银子,足足二十两啊,刘忠你也太贪了吧?”
刘忠一愣,而后立马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鼻涕眼泪是说来就来,“老夫人,您是有所不知,我堂姐去了,家里人念着她从前的好,说要厚葬,可这厚葬哪里来的银子?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
刘嬷嬷去了?
沈老夫人双眼圆瞪,愣了好半天,才叹出一口气来。
“罢了罢了,既然是办刘嬷嬷的后事,那就由你了,只不过……二十两太多了,你还我十两!”
刘忠心头一口血险些呕了出来,只觉得这老虔婆是真的又贪婪又小气。
刘兰芳跟了她几十年,到头来连二十两银子都不值。
呸!
刘忠心里唾弃,嘴里却不敢说,连忙掏出十两银子交到沈老夫人的手上,“多谢老夫人,堂姐她也能死的冥目了!”
拿回十两银子,沈老夫人也不想听刘嬷嬷的事了。
晦气。
从帐房出来,沈老夫人远远看见一个人,眯眼,“王婆子,你瞧下那位可是楚随洲楚将军?”
早前她可认不出楚随洲,但这些日子楚随洲来沈府不下三回,也算是脸熟了。
王婆子跟着沈老夫人进进出出,自然也是见过楚随洲了,她眼睛不错,“老夫人,就是楚将军,他来沈家做什么?”
沈老夫人这头还没想清楚,那一头,一个人影就直冲冲的撞了过来。
“哎约!”
沈老夫人一声惨叫,正要开骂。
“母亲,您这回一定要帮我!”竟是二房的林氏,‘扑通’一声就跪在了沈老夫人的面前,哭的那个凄惨啊。
沈老夫人被她撞的生痛,没好气,“又什么事?”
近来发生的事太多了,导致她每每看见这些人,都觉得头脑发痛。
林氏擦了一把眼泪,说话也不嫌打脸,“母亲,是李家的那个姑娘,玉祥也不知道是着了哪门子道,就看上了李家的姑娘,我昨儿个上门说亲,结果被李家给轰出来了……”
李家?
哪户李家?
但听说自家亲孙子说亲被轰出来了,沈老夫人立马气的瞪圆了双眼,“什么人家?居然敢轰我孙子,看我不好好教训他!”
林氏连忙说道,“便是李侍郎李少卿的妹妹!”
沈老夫人倒抽了一口气,没了声响。
“母亲,您一定要为玉祥作主啊,他自幼也没喜欢过哪家的姑娘,这回是吃了称砣铁了心了,原本咱们家配李家也不差,可那李少卿真不是个东西,话还没说完,就将我们母子给轰了出去,他这是不给您老人家的面子啊!”
林氏说的有鼻子有眼,还真当这将军府是自己的。
“胡闹,连侍郎家你都敢去觑觎!”
“母亲,咱们玉祥也不差,怎么就不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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