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将话说的这般清楚明了,想必楚随州心中应该有数了。
可是沈清江到底低估了楚随州对沈初心的感情。
“伯父,我不知您为何一而再地阻拦我和初心,但是我对她的情意,天地可鉴!”楚随州拱手说道,随后抬头深深地望了沈清江一眼,转身大步离开了。
他一路没有耽搁,直奔定远侯府。
暖阁内,温伯楚正和曾氏温益行母子闲坐,这些时日曾氏老实了不少,是以温伯楚对她倒也还算不错,时时也会来看看她。
曾氏也不是个蠢得,当然知道要借此机会修复和温伯楚之间的裂痕。
“爹,今年春招,我一定会努力的,绝不会为咱们定远侯府丢人!”温益行自从雷州回来之后,倒是懂事了不少,最起码已经不像从前那般自视清高,骄傲自大了。
对此,温伯楚还是很欣慰的。
他拍了拍温益行的肩膀,赞许道:“这才像是我温家的男儿!你要靠着自己的本事在这朝堂之中站稳脚跟,待我百年之后,也能安心将定远侯府交予你了。”
温益行难得见温伯楚这般温柔耐心的模样,心中更是受到激励一般,暗暗发誓,一定要靠着自己的力量越变越强。
只有这样,才能不负温家,不负沈初心!
想到沈初心,他犹豫片刻,面上带着些不自然的红,道:“爹爹,若我有朝一日功成名就,你可否替我向沈伯伯说说情,让他同意我和……”
“师父!”
温益行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一个匆忙着急的声音打断,他回头望去,发现楚随州风尘仆仆地大步垮了进来。
温益行有些不高兴,却没说出来。
温伯楚好容易对他有了些好印象,可不能因为楚随州再败个干净。
“随州,你这般匆忙,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楚随州闻言跪下,拱手道:“师父!徒儿从未求过师父什么事情,今日想要求师父帮徒儿一个忙!”
温伯楚见他神色严肃认真,便知道他说的事情一定非常重要。
他上前去想要将楚随州扶起来,谁知楚随州却固执跪着,不肯起身。
温伯楚无奈,只能由着他,道:“你说说,是为何事?”
“请师父帮我向陛下求个恩赐,应允我与初心的婚事。”
他说完,重重地拜了下去。
温伯楚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倒是温益行坐不住了,噌的一下站起来,情绪激动道:“楚随州!你在胡说什么!你明知道沈初心与我有婚约,你怎么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我们温家好歹也养了你这么多年,你难道就是这样恩将仇报的嘛?”
他冲上前去一把揪住楚随州的衣领怒声呵斥。
这是生平第一次,楚随州没有让着他。
他一把握住温益行的胳膊,逐渐加大手上力道,疼的温益行龇牙咧嘴,只得松手。
“初心早已与你解除婚约。”
温益行最是听不得这句话,上去又要和楚随州动手。
“都住手!”
温伯楚一声怒喝,温益行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收了手。
“爹!你知道我对沈初心是什么心思的!难道在你心中,我真的还没有这个外人之子重要吗?”
温伯楚轻叹了口气,道:“那丫头的心不在你身上,你强求也无用。”
听闻此言,温益行身子一晃,心中满是不甘。
他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不管是在温伯楚眼中,还是沈初心眼中,他永远都不如楚随州!
曾氏也看不下去了,道:“老爷,益行才是你儿子啊!”
温伯楚并非不心疼温益行,只是他很清楚,温益行一直以来都是一厢情愿,沈初心爱慕的一直都是楚随州。
手心手背都是肉,他只能顺应事实。
“随州,你收拾一下随我进宫。”
温伯楚说着大步往外走去,这件事应当趁早有了了断。
因为只有这样温益行才会对沈初心死心,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去追求自己想要的。
“多谢师傅!”
楚随感激不尽。
“爹!你太让我失望了!”
身后是温益行失魂落魄的声音,温伯楚的脚步顿了顿,还是大步离开了。
半个时辰之后,定远侯府的马车停在了宫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