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姐近日可真是风头无两啊。”轩辕蕙芸无事,便与她闲话。
沈初心笑道:“郡主说笑了,你我二人都不是客气的人,若是郡主不嫌弃,唤我初心便是。”
轩辕蕙芸闻言与她相视一眼,不由得笑出了声。
她道:“你这丫头,倒是对我的胃口。”
“明明年纪与我相仿,说话竟和叶大人一样老成。”
言罢,二人又笑了起来。
所谓知己,便是如此吧。
“对了,你可知你大表哥平日里有什么爱好没有?”
轩辕蕙芸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倒教沈初心有些愣住了。
她挑眉打量了轩辕蕙芸一眼,打趣儿道:“郡主怎么问起这个了?”
轩辕蕙芸听出她话中调侃之意,忙道:“不过是我生辰的时候他送了我一本医书,那医书珍贵的很,我总不能平白担了这人情,礼尚往来罢了。”
沈初心何等聪明之人,又怎么会不明白她的心思。
“说到这里,似乎有些时日没去给外祖父请安了。择日不如撞日,那就今日去吧!”
轩辕蕙芸听她要去邹府,也状似无意道:“正好闲来无事,陪你去看看吧。”
沈初心闻言一笑,并未戳破她,二人便上了马车,直奔邹府去了。
可二人到了邹府才知道,邹老爷子带着邹家上下都去了练武场。
沈初心有些可惜道:“扑了个空。”
“小姐,大少爷还在府上呢。”管家见她这样,连忙说道。
沈初心问道:“大表哥没去?”
这怎么可能呢?邹善战向来不喜欢邹文彬舞文弄墨的,每每去练武场也总要将他带着,不累到他筋疲力尽不肯罢休的。
怎么今日竟将邹文彬留在了府上?
沈初心试探问道:“舅舅可是又责骂大表哥了?”
管家闻言叹了口气,道:“小姐聪慧,大少爷昨晚一夜没睡,说是在写什么文章,今日老爷去找他的时候,见他还在写,大少爷正在兴头上,说什么不肯去练武场,便和老爷闹了起来。”
沈初心闻言了然,不免有些心疼邹文彬。
“小姐,郡主,老奴先带你们过去吧。正好小姐你来了,好好劝劝大少爷。”
管家说着,便将二人引至邹文彬的书房。
书房内,邹文彬正对着案前的几张纸发呆。
父母的话始终在脑海里盘旋,或许正如他们所言,自己真的是个废物吧。
邹家世代习武,偏偏出了他这么个文绉绉的书生。
外面传来敲门声,邹文彬整理一番,让人进来。
看见来人是沈初心和轩辕蕙芸是,邹文彬不由得一愣,他忙将案前的纸张胡乱藏了起来,才道:“郡主怎么来了?是在下失礼了。”
“初心说要来看看,正好我无事,便被她拉了过来。”
二人说话间,沈初心已经溜到案前,她将那几张被揉乱了的纸铺好,细看了两眼。
轩辕蕙芸被她吸引,也走上前去。
看完那些文章,轩辕蕙芸心头一震。
这些全都是关于如何重振灾区和预防天灾人祸的见解,深刻有理,文采斐然,便是朝中很多文臣都未必能有这样的见地。
她问道:“长信侯便是因为这个责怪了你?”
邹文彬嘴角扯出一抹苦笑,道:“在爹眼中,唯有习得一身好武艺,能为国尽忠效力的,才算是真男儿。可我身为将门之后,却这般无用,多次惹得爹爹动怒。”
“我倒觉得,武能定国,文亦能安天下。”
邹文彬一愣,这句话顿时在他心中掀起一阵惊涛骇浪。
二十年来,他听到的都是质疑和责怪。
却从来没有人告诉他,文,亦能安天下。
“不知道邹公子可愿割爱,将这些文章赠与我?”
邹文彬忙道:“自然愿意。”
离了邹府,轩辕蕙芸送别沈初心,想了想,还是吩咐车夫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半个时辰后,马车停在了学士府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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