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主簿被呛,轻咳一声,不敢还嘴:“杨家会因此得罪段知县,杨大公子和杨大姑娘想必不会久留在燕县,到时南庄产业怕是会被针对。”
杨巧月立即听出话中意思,“想必是姓段的回来之后说的吧。”
王主簿没否认。
杨巧月皱起眉头,那样可不能仅仅解决劳夫子的事情,治标不治本。
“想必王主播手里拿着段知县违反朝廷律法的证据,想要借我们之手,让他做不成知县。”杨承栋淡淡说道。
王主簿面露尴尬,被他察觉自己的盘算。
杨承栋忽然摇摇头:“向上处理的时间太长,劳夫子随时都有生命危险。你先协助我们救出劳夫子,将证据交给我们,我们会让姓段的做不成知县。”
王主簿陷入沉思,随后点头应下:“好!成交。”
杨巧月见大哥做出决断并没有反对,官场之事她一向无感,这次的事情交给他处理。
双方达成默契,王主簿这才告诉他们,这些反叛诗的来源是段知县通过一个书商诬陷,对方是劳夫子的好友,受段知县威胁,故意夹杂在里面送给劳夫子,这才有此事。
只要他做证人,其实劳夫子的事情就可以解决。
杨巧月冷冷盯着王主簿,这王八蛋刚刚还留一手不说,要不是和他利益有关怕是也不会说。
这种人懒得跟他纠缠。
有了下一步办法,当晚,杨承栋辛苦杨穆义顺着王主簿说的地方去抓了那个书商。
劳家母子果然认识,劳夫子出事之后她们连探视都没有见过,所以不知道这些书籍哪来的。
没想到是劳夫子多年好友陷害,一阵愤怒责骂后才冷静下来,救人要紧。
在承诺保证他的安危之后,书商才愿意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写下来,当成证词。
他还留有当初段知县找上他,逼他模仿好友的笔记写这些诬陷诗词的证据。
杨承栋这下便有把握了。
“劳夫人,劳姑娘你们可以放心了,明日我必定救出劳夫子。”
母女二人想要行大礼,杨承栋没有受。
杨巧月也松了口气。
第二天,段知县听到这些证据,脸色铁青,让他们留下证据才能放人。
杨承栋早就留了一手,这些证据都不是原本,随手留下了,终于救出了劳夫子。
劳家一家三口相聚,场面令人十分动容。
一行人离开衙门,劳家原来的庄子的封条也解了,原本事情本该圆满。
木恩恩帮劳夫子一诊断身体,叹息一声,他在地牢受刑这么久,已经油尽灯枯。
“难怪那个狗官那么容易放人的!”杨巧月忍不住沉声骂道。
大家的脸色都十分难看。
劳家母女十分伤心,可于她们而言只是砧板上的鱼肉,又能如何。
没想到努力这么久,最后竟然徒劳一场。
劳夫子是一个发须皆白的中年人,即便受尽侮辱,依旧透着儒雅之气,保持着文人风骨。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们不要哭,也不要报仇,离开燕县,好好生活。丫头,好好照顾你母亲。以后你要嫁的夫家,阿爹没有任何要求,只要真心待你便好。父亲是个穷书生,家里没有嫁妆,书院的所有藏书便做你以后的嫁妆吧。”
劳欣怡泪水早已浸湿衣襟,父亲生命最后一刻想的依旧是她。她不想父亲难过,忍着悲伤点点头,“阿爹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阿娘的。”
劳夫子说着,看向杨巧月,“以前一直听夫人说起杨家大姑娘,今日见,果然风采照人,谢谢你们费心费力。”
“劳夫子言重了,还是好好休息,让恩恩帮您用药……。”
劳夫子笑着摇摇头,他自己的身体状况他自己清楚,已经油尽灯枯了。
临了依旧对世界没有恨意,有的只是无尽的善意。
木恩恩行针让他多坚持了一柱香,最后劳夫子还是走了。
杨巧月像是被喂了口苍蝇一样憋屈,管他齐国侯还是谁,姓段的不下地狱,算她白活这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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