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士钊闭了下眼,长吸了口气,道:“陈氏,陷害主母霍氏、伤害小辈,为达目的不择手段,道德败坏......即日起,送去君家祖籍家庙,需每日礼佛诵经,好生悔过,没有我的命令,不得离开家庙半步。”
什么?做了这么多恶事,最后只是如此?
盛玥气得火冒三丈,正想驳斥。
君元珞率先开口求道:“爹,您这不是让母亲等同去坐牢?母亲就算真的犯了错,好歹伺候了您这么多年,您看在夫妻这么多年的情分上,就饶了母亲吧。儿子求您了。”
“爹,爹,女儿也求您了,求您不要让母亲离开。”君元柔痛哭流涕。
“爹,元柔还没嫁人,您这个时候处置母亲,叫元柔可怎么办?”君元珞道。
盛玥只觉好笑,君士钊明显在偏袒,这些人还觉得处罚重了。她再也忍不住,呛道:“一个犯罪的人,只是守在家庙吃斋、念佛,这犯罪成本可真轻啊。我婆婆霍大太太明明是受害者,倒是先被流放礼佛去了,这世道也太好笑了吧。”
“霍大太太明明是自己甘愿去的,怎么一样?”君元柔反驳道。
“元柔妹妹,如果不是你母亲设计陷害,我婆婆又何以执意搬出君侯府?”盛玥冷冷的看着她。
君元柔平日里蛮横娇惯,都是因着陈大太太的庇护,今日连番变故,早已令她心里憔悴,此刻看着盛玥那仿佛淬了冰的眼神,竟忍不住瑟缩了下,呶了好几下嘴,才回出一句:“那你想怎么样?”
盛玥道:“我听闻都城郊外有一处清庵堂,专门收容犯罪的官家女眷,就将大太太送去那里吧。”
“盛玥,你不要太过分!”君元珞怒道,眼神凶恶,像是恨不得吃了盛玥。
“我过分?”盛玥笑道,“大太太为了自己的利益,害人性命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自己是不是做的过分?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君元晔勾了勾唇,颇有些闲情的提醒道:“玥儿,这谚语是这么用的吗?”
盛玥白了他一眼,此刻心里正腾腾烧着火,哪有心情同他打趣,而是直视着君士钊问道:“爹,玥儿的提议,您觉得如何?”
君士钊剑眉紧皱。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自己这个儿媳妇居然是这么睚眦必报又有主见的主!
“爹,我也想顾全君侯府的颜面,所以,送清庵堂已是玥儿最低的要求。”盛玥道。
“口气倒是不小,最低要求?若我不同意,你想如何?告御状?是想闹得君侯府鸡犬不宁?!”君士钊最恨被威胁,此刻心里极不舒服。
盛玥微微有些迟疑的看了眼君元晔。
“是又如何!”君元晔悄悄拉住盛玥的手,抬眸看向君士钊,凉薄回道。
“逆子!逆子!”君士钊着实气疯了,胸膛处剧烈起伏着,瞪着君元晔的那双黑眸像要将他生吞活剥了般。
君元晔掩下眼底的冷意,淡淡道:“父亲,儿子今日一定是要讨回一个公道的,不然我枉为人子,枉为丈夫。所以,还请您三思。”
君士钊定定的盯着自己这个儿子,半响,终于叹了口气:“大太太陈氏、二姨娘彭氏......即日送往清庵堂。费总管、董嬷嬷.......其他一众相关人等一并流放边外。”
“侯爷饶命!”
“侯爷饶命啊......”
求饶声此起彼伏。
陈大太太颓然的瘫坐在了地上,眼泪完全无意识的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