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突然便沉默了一瞬,向氏正觉奇怪,就听君侯爷低低淡应了声,然后便径直往里屋走去。
向氏有些奇怪的看向四老爷,她刚刚应该没说什么不合宜的话吧?
四老爷微微摇了摇头,老夫人出事,大哥心里定不好受,神色有异也正常。
向氏无趣的撇了撇嘴,重新坐了下来。
君元晔和盛玥本想跟着一道进去,沈氏在一旁凉凉开口道:“没听到侯爷说人多嘴杂,我们这些长辈都不便进去,你们两个小辈进去凑什么热闹。”
君元珞讥讽道:“二婶这话可就错了,大哥如今可是世子,身份不一样。”
沈氏听了脸色就不好看:“世子怎么了,就能不敬长辈,为所欲为了?孟夫子还有言‘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呢,我们大新皇帝最看重的可是‘敬老爱幼’这自古以来的传统美德,别一得利就失了本分。”
盛玥无语的闭了闭眼,其实她是想翻白眼,但反应过来这么多人看到实在不雅,便强忍了下来。
君元晔和她还什么都没说,这沈氏就一副吃了炮仗般连珠带炮一大串骂了出来,也不知是不是近来一直闷在自己府中憋坏了,还是已经步入更年期了。
君元晔冷冷瞥了眼君元珞,又扫过沈氏:“侄儿倒不知二婶闭门几日,连孔孟之道都有深究......”
沈氏傲娇的冷哼一声。
“只是,二婶,‘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这后面可还有一句......”君元晔冷眉淡语。
沈氏微愣,露出疑惑之色。
三老爷在一旁,脸色从刚刚开始便变得有些难看。
四老爷这时也反应了过来,神色瞬间暗沉了下来,语气有些沉,忍不住数落起二老爷:“老二,平日里你吃喝玩乐也就罢了,连个内宅都安抚不了,容着一个妇人胡言乱语,不怕祸从口出,连累君家满门受牵连!简直岂有此理!”
沈氏一听,脸色变得极其难看,本就生得刻薄的面相,这一看就显得愈发可怖:“四弟,你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如今我在侯府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了?”
二老爷虽不明白四老爷为何如此说,但自从沈氏将外室那个孩子给害没后,他一见她就窝火,但休又休不得,只能眼不见为净,打发她在二房自设的小庵堂内闭门思过,自己则再也没有踏入过沈氏那个屋。今日若不是听到老太太突遭劫难,身为二房宗妇按礼数需到场,他说什么都不愿再同她待在一个屋里。
如今四弟因为沈氏,一开口就下他面子,他心口自是憋了一肚子窝囊气,但又不敢对着一向能言善辩的四弟发,只能将一肚子火全部转向了本就看着厌烦的沈氏:“你给我闭嘴,这些时日吃斋念佛都念到狗肚子里去了嘛,怎么半点没消了你这刻薄恶毒的性子,简直丢人现眼,家门不幸。”
沈氏一听,立马暴了:“好啊,你个没良心的狗日的,你媳妇被欺负,你不帮着就算了,还联合中外人来糟践你媳妇。我不活了,这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这就去死了算了,免得辱了你们君侯府的门楣......”说完,竟哭着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