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点口德吧。”顾希音道,“我之所以确定,是因为刚一进去,我就觉得不太对。文韵吊的位置太高了,脚下倒的那个小杌子,即使扶起来,也根本够不到她的脚。”
“当然,这也可能是她还踩了别的东西,被碰倒了或者撞翻到了那里。屋里那么乱,这种可能也存在。”
“九哥,我为什么和你说,我觉得她没死,可以抢救一下,”顾希音不慌不忙,逻辑严谨,“是因为我没有见她伸出舌头。而往往自缢之人,绳索压在这里——”
她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划了下,继续道:“会把舌根提向前上方,这样舌头就会吐出来,造成骇人之象。”
说完,她做了个爆眼球吐舌头的样子,非常形象,以至于顾崽崽笑得在地上打滚。
徐令则道:“不许学了。”
这样子,让他特别不舒服。
“我就是为了让你们有直观的印象。”顾希音道,“我看她没有,以为她刚吊上去的。可是加上最初的发现,我忽然意识到,她可能不是自缢,而是被人勒死。”
“后来我看到了她胳膊上的尸斑,说明她死了已经两个时辰以上。”顾希音看着徐令则,“算起来,距离她从我房间离开,时间可能并不长。”
顾长泽和谢观庭都没想到还有这一段,补了功课后都沉默了。
顾希音没有添油加醋,一五一十客观地描述了当时的对话。
也就是说,其实文韵受不了打击自杀的可能性,也是有的。
但是最令两人震惊的并不是这些——对他们这些见惯了生死的人来说,死一个有劣迹的女人,根本什么都不算,他们震惊的是,顾希音在不知道徐令则的身份情况下,对秦骁如此维护。
徐令则在顾希音看不见的角度,看着两人,嘴角骄傲地扬起。
顾希音继续道:“最重要的是,我检查了她脖子上的伤口,确实是被人勒死,而不是自缢。这些,仵作应该也能验出来。”
医生和法医算是隔行了,但是首先医学知识是不少相通的,其次顾希音前世又是各种刑侦小说和电视剧的忠实粉丝,这些知识,对她来说并不难。
她补充道:“真的,并不需要多么厉害的仵作,最普通的仵作都可以。我刚才想了,下手的人似乎并没有想过我们会怀疑,会报官,这应该是很了解我们。”
“九哥,”她看向徐令则,“你好好想想,文韵在我房间的时候,外面有没有异动?”
徐令则道:“我没有注意,但是我听到巡逻侍卫的脚步声了。”
也正是知道这房子里有侍卫日夜值守,他才放松了警惕。
顾希音道:“我觉得,要是有人闯进来,侍卫不发现,你也能发现。所以我大胆猜测,作案的,还是院子里现有的人。”
“你是说,文韵的婆子和丫鬟有嫌疑?”顾长泽惊讶地瞪大眼睛问道。
“不,”顾希音摇头,“她们三人不像串通,也没有串通的脑子和镇定,那么有作案嫌疑的,就是那个守夜的丫鬟;可是她并没有那么大力气,致人死地又不发出声响,即使是偷袭,用勒死这种方式也很难成功。”
“我怀疑,是侍卫。”顾希音一字一顿地看着顾长泽道。
顾长泽跳起来:“胡说。我的侍卫,哪个讨不到老婆嫖不起女人?白嫖这京城里都有的是女人扑上来你信不信?哪里会对她一个生过孩子的不知道几手货的货色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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