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希音投降:“行,你说得对,常有理。等将军父亲的案子水落石出后再说吧。”
看欢歌,对家人多有怨念,对宋仵作却极尽思念和尊重。
在内心深处,顾希音何尝不佩服她的选择?
如果过段时间,悲伤散去后她依然坚持如此,顾希音决定成全她。
查案这件事虽然交给了大理寺,但是徐令则自己也不得闲,找了周疏狂查宋仵作的死因,又找温昭一起分析。
周疏狂道:“顾希音可真敢,开棺验尸的事情她都想得出来。”
徐令则反唇相讥:“比起尊夫人对付你的手段,还是差远了。”
周疏狂也不生气,反而沾沾自喜道:“然而现在我要当爹了,你却还遥遥无期。”
“没有内子,你能这般得意?”
再说,当爹有什么值得得意的?他早就当上了,徐令则低头看着脚下转来转去,不时咬咬他裤腿的顾崽崽想道。
周疏狂这次不敢说话了,确实还要仰仗顾希音。
徐令则见他总算恢复正常正常,这才拱拱手道:“有劳了。”
“我也有一件事情找你帮忙。”周疏狂哼了一声道。
“又是你那个不成器的小舅子,对不对?”
“是他。”周疏狂道,“他现在在太后宫中。”
听见太后两个字,徐令则的眉头几乎是瞬间皱紧——这个女人,真是阴魂不散,在佛堂里还不安分。
“别动他,让他苟且活着;但是也不要让他被重用。”周疏狂道,“这是白眼狼,得道猖狂,会反咬一口。”
他根本不会想着姐姐忍辱负重供养他,根本不会想着姐夫前半生所有家财都被他挥霍一空;他想的只会是姐姐和姐夫逼他废了自己。
徐令则道:“我劝你还斩草除根,人留着,早晚都是祸患。”
“她没放下。”
这几个字说出来,徐令则就不再劝了。
都有深爱的女人,他也懂。
周疏狂送徐令则出门的时候,意味深长地道:“一个普通人做了什么并不显眼;可是许多个普通人在一起做什么,除非不想查,但凡有心,猜都能猜出来。在没有充分准备的情况下就蠢蠢欲动,不是好事。”
徐令则眯起眼睛:“你直说。”
“很多双眼睛盯着你,军营中更是风吹草动都牵动人心。”
军营有异动?
徐令则没有再多问,因为知道问周疏狂也不会解释,心里默默记下了这件事情。
——他最近没动,军营中如果真有动静,那约莫着不是好事。
温昭那边自不必提,对徐令则的事情他很上心,只是也怀疑了顾希音的“尸毒”一说。
徐令则并没有隐瞒,和她说了顾希音的猜测。
“南疆?”温昭却大惊失色,“真的确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