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徐令则回头看着她,“跟我吞吞吐吐的做什么?有什么话问就是。”
“九哥,你难受吗?”
“难受?”徐令则认真思索了片刻,“不难受。我这几天一直觉得,我可能就是天性凉薄之人。洗脱了弑父的罪名,我如释重负,但是要说多难过,真没有。”
“那和你没关系。”顾希音的话脱口而出,“你和你娘没相处过,你爹又对你那样,你不恨他都很好了。你不难过就好,我想的是,如果调查这件事情让你很难过,那我们就到此为止。”
什么真相不真相,都没那么重要。
她只要徐令则好好的。
“不怕别人说我了?”徐令则笑道,“真相大白,才能盖棺定论,板上钉钉。”
“不怕。”顾希音坦然道,“我不怕你被千万人指责,我陪你。我只怕你心里难安。”
这世间最难得的,不就是问心无愧四个字吗?
“可是我想要个水落石出。”
“那便要个水落石出!”顾希音斩钉截铁地道。
徐令则想做任何事情,她都成全。
“有一天我变成了疯子,我怕你也会跟着疯。”徐令则眼神中满满的都是宠溺和骄傲。
“那我们就一起疯。”
“好!”
周疏狂那边似乎也进展不顺,毕竟他耳目再多,也不是盯着一个穷仵作的。
正当案情陷入僵局的时候,顾希音忽然收到了太后的懿旨。
不过准确地说,更像是邀请函,不是命令,而是邀请她进宫。
“不去。”徐令则毫不犹豫地道,“她做任何事情都别有用心。”
“你看,”顾希音扬了扬太后的信,“她显然也想到了我不会去,所以理由都找好了,让我没法拒绝。”
徐令则根本没看信,“不信便是。”
“她说关于你父母的死,她或许有线索。”
“那也不去。”
不好好在佛堂待着,各种找存在感,什么事情都想插手,徐令则对太后越发深恶痛绝。
“去吧,”顾希音道,“她就是这般会拿捏人心,再让她得逞一次也没什么。反正我是笨蛋,笨蛋不怕上当。再说,不是还说了,让你陪我去吗?难道她设下埋伏,要把我们两个一网打尽?”
眼下查案迷雾丛丛,毫无头绪,挫败的时候就会忍不住想,太后手里是不是真有证据,所以如果不去,心里肯定抓心挠肝地难受。
徐令则倨傲道:“她还没有那个胆子。”
太后若是敢那般做,徐令则的属下们会让她和小皇帝死无葬身之地。
没到同归于尽的地步,太后比谁都惜命。
“那……就当我们无聊,去看看她有什么阴谋诡计好了。”顾希音不等徐令则答应,就一叠声地喊月见进来帮她梳头发,准备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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