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一鸣面上露出痛苦纠结之色,然而他很快道:“来的是秦将军的夫人,让她看看吧。这是最后一个,如果还不行,我,我就放弃,好不好?”
屋里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中。
半晌,一只瘦削苍白的手从帐子里伸出来,苍凉的声音随之响起:“就这样看吧。”
“好。”夏一鸣小心地答应,又看了一眼顾希音。
顾希音上前坐下,伸手搭上那纤细冰凉的手腕。
这脉象……顾希音的眉头渐渐皱起。
夏一鸣敛容屏息,紧张又满怀期待地看向她。
“怎么样?”他到底沉不住气开口。
“问题很多。”顾希音道,“方便的话,让我见见病人。望闻问切,我不看,不能准确地诊断。”
“奶娘?让她看看吧。”夏一鸣哀求道,“她肯定有办法,对不对,顾夫人?”
顾希音道:“不一定。”
夏一鸣怒目而视:“你!”
“我又没看,说有办法,是你你信吗?”顾希音反问。
帐子慢慢被掀开,露出一张年轻女人的姣好面容。
可是顾希音惊住了。
因为那女子,几乎有一半的头发都白了,目光苍凉冰冷,与她的花容月貌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看吧。”奶娘不耐烦地开口道,“看完了赶紧走,别打扰我休息。”
顾希音道:“脱了衣裳。”
“你!”奶娘勃然色变,“你给我滚出去!庸医!让她滚!滚出去!”
她突如其来的歇斯底里让月见几个都愣住了,但是顾希音却面色平静。
夏一鸣冲过去,用稚嫩的身体抱住她,“奶娘,奶娘,你不要激动。没事,我让她走……”
顾希音带着她的几个人退出去,还能听见屋里隐隐的说话声。
八卦的薛鱼儿早就憋不住了,压低声音道:“夫人,到底怎么回事?她头发怎么那样?她身上怎么了?生了脓疮吗?”
顾希音做了个噤声的姿势,脑海里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
夏一鸣的奶娘,乃是带下症,通俗地来说,就是妇科病,而且是极其严重的妇科病。
对女人来说,这是难言之隐,所以她的讳疾忌医,就很容易理解了。
只是难以理解的是,为什么她会遭遇这些?
冰冻三尺,并非一日之寒;她的病情如此严重,也并非三两日造成的。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其他的身体问题,比如肝气郁结,气滞血淤,可见长期处于郁郁寡欢之中。
可是她是夏一鸣的奶娘,后者对她又格外亲厚,说话的时候几乎都是哄着她,那么谁又会给她气受,谁又让她处于长期可能的性暴力甚至虐待中呢?
首先她是云贵妃的陪房,以云贵妃的受宠程度,不会委屈了她;其次她又是夏一鸣的奶娘,至少在夏一鸣懂事之后,肯定也被维护着。
所以,到底是谁造成她现在的情况呢?
理顺了这些,顾希音脑海中渐渐有了成型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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