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家人,你放心。”
徐令则短短数字,就已经让女官热泪盈眶。
这是来自秦骁的承诺,她相信。
她蹲身深深行礼,道:“多谢将军和夫人不计前嫌,奴婢任由将军和夫人驱使。若有二心,天打雷劈。”
薛鱼儿道:“你倒是个聪明的,还知道发誓表忠心。但是你大可不必,我们夫人和将军从来都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相信你,答应你的事情就一定会兑现。”
女官道:“奴婢知道,但是也想要让将军和夫人知道奴婢的一片心。”
她不怕死,死不会比现在在太后身边战战兢兢伺候更难受;但是她不能连累家人,为了家人,豁出这条命又算什么!
徐令则抱着大河,淡淡吩咐了几句,女官虽然不解其意,却还是一一答应。
等她离开之后,薛鱼儿迫不及待地问:“将军,您是不是想要将计就计?”
“是。”徐令则惜字如金。
薛鱼儿不高兴了,“那不是要让夫人陷于危险之中吗?”
顾希音笑嗔道:“你能考虑到的事情,将军怎么就考虑不到?”
夫妻一体,她能为徐令则做些什么,不会因为危险而退缩。
徐令则道:“既然你这么不平,那你去。”
薛鱼儿:“……”
顾希音笑道:“九哥,你别逗她,她真能去;她这咋咋呼呼的性格,我可不放心。”
“我去就我去!”果然,薛鱼儿拍着胸脯道,“交给我!说不定我还能尝尝太傅的滋味呢!”
宝儿道:“你以为是唐僧肉吗?一身臭皮囊而已。”
“不尝怎么知道?”
徐令则嫌弃她们讨论这样的话题带坏他儿子想,心里暗道都是顾希音把她们惯坏的,然而要用薛鱼儿,他也就勉强忍耐一二。
“我逗她的,”徐令则道,然而话锋一转,“我原本就是想要让她去的。”
他怎么可能让顾希音去?哪怕只是虚与委蛇,他都不会答应。
顾希音:“……”
薛鱼儿撸起袖子:“我去我去,看我不骂死容狗!”
月见道:“虽说容启秀确实不是好人,但是这件事情,其实他也是被蒙在鼓里吧。”
“他被蒙在鼓里?我呸!”薛鱼儿啐了一口,“那根本不可能!就他那种人,太后放个屁都逃不过他的眼线,你信不信?别装什么无辜,他肯定就是顺水推舟。”
徐令则没有做声,心里却很赞同薛鱼儿的说法。
既然如此,那别怪他不客气。
他看着又在大炕上爬来跑去的大河,眼神中有光芒一闪而过。
顾希音也没多问,就翻过去了这一页。
事实上,容启秀确实第一时间就知道了太后的想法。
邓太后简直比他想象得还愚蠢十倍百倍。
邓太后没有什么根基,身边可用之人很少,所以她能欺负的,都是宫中的太监、女官,却从来不想想,这些人是不是真的是她的人。
容启秀身边的随从洗墨是他的心腹,来人告诉容启秀这些事情的时候他也在身边,所以等人离开之后,他立刻焦急地道:“大人,可不能让太后娘娘这么做。难得现在我们和秦骁相安无事,为我们赢得了时间。这要真激怒了他,两败俱伤,不知道就便宜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