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想被掌掴不成,说强征徭役的事。”
雍王见贤德太妃已经气急了,连连咳嗽。
嬷嬷在她身后,连忙为她顺气。
“母亲,莫要生气,儿臣说就是了。”
“是府中一名幕僚为儿臣提的建议,强征了徭役,一能解决江阳码头的用工问题,二能让百姓得到救济丸,一举两得。”
贤德太妃道:“你明天悄悄去江阳码头看看,不要惊动任何人,若真是如你所说,是一举两得,那母亲是冤枉了你,如若是人间炼狱,你自己该知道怎么办?”
雍王脸色一白。
“儿臣……儿臣立即前往,明日一早就能赶回,还请母亲保重身体。”
雍王说完,直接就出门去了。
贤德太妃这口气这才顺了顺。
实际上她并没有刚刚表现出的激动。
刚才只不过是控制雍王的手段罢了。
“殿下,雍王既然前去查看了,还请殿下回住处,暂时等待消息。”
“不过,殿下既然提出了南水北调这一工程,臣妾也略有耳闻,但此时疆黎大范围的受灾,修河道都是需要民工的,用工处没有粮食,民工自然不会愿意在河道劳作,这一工程也无法进行的下去。”
“虽然强征徭役这件事,雍王所作所为,太激进了些,但不失为一个便捷的办法,若单纯说工程进行,该大范围推广才是。”
秦潜问道:“连太妃都觉得,应该强征徭役?”
贤德太妃反问道:“敢问殿下,提出南水北调是何目的?”
“自然是为了解决我疆黎境内的用水问题,以免灭国。”
贤德太妃转头看向秦潜:“是为民生,还是为了那个位子?”
秦潜看向贤德太妃的眼神,也是坦坦荡荡。
他思考片刻道:“是为民生,也是为了那个位子。”
贤德太妃闻言,目光看向远处说:“二十年前,当今皇上还是皇子时,臣妾就问过他这样的问题,他说是为了万民,臣妾若不是知道雍王不是帝王之才,必然不会拥护你父皇上位。”
这些陈年旧事,秦潜还是第一次听说。
“只是没想到你那父皇登基之后,沉迷女色,对朝政不管不顾,拥护他登基,是臣妾做的最错误的一件事,现在想起,还日日不能安心,臣妾愧对黎民百姓。”
“我疆黎受灾,他能躲在妃子寝宫十天半个月不露面,就这样的人,如何配做一个帝王!”
虽然贤德太妃说的是事实。
但听在秦潜耳中依然非常刺耳。
“太妃慎言。”
贤德太妃无所谓道:“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不该翻出来说,臣妾也不该对当今圣上不敬,只是看着你,就不由自主想起了当年。”
“殿下,臣妾老了,在宫中时,斗不过太后,现在只能在雍州城中做些力所能及之事,但所能行事,毕竟有限。”
“未来,疆黎国,就全靠殿下你了,臣妾为疆黎百姓先谢过殿下。”
说着贤德太妃双膝跪在地上,给秦潜跪拜。
秦潜刚进门时,虽然不高兴贤德太妃让自己等了俩个时辰。
也只是让贤德太妃行礼时,弯了一会腰。
这样的双膝跪拜,于理不合。
也不是秦潜现在的身份可以受得起的。
贤德太妃毕竟是祖父最宠爱的妃子。
此时,又是为了万民请命。
秦潜甚至不能将她当成一个宫妇。
她久在深宫,本来在雍州可颐养天年,还操心着黎民百姓的事。
就是当今享誉盛名的大丈夫,也做不到她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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