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在边境的时候经常要画地形图,画画的本事还凑合,但书法和乐器是真的只能装装样子。”
“那你就给我画画吧!”
岑侑夏美滋滋地扭了扭身子,“画咱俩在一起的素描,把我画得好看点儿,我看了就不生你气了。”
贺破山本来以为的画画,就是画风景,画花草之类的,听见她想也不想就说要画他俩在一起的,他就憋不住笑意,想把她按在怀里好好揉揉。
炕已经暖起来了,贺破山扛不住热的扯了扯领口,抱着她坐起来。
“行了,知道惹你生气该怎么哄你了。”
“热水应该烧好了,想擦个澡还是简单洗脸洗脚睡觉?”
“擦澡吧。”
今晚到底在羊圈猪圈里蹭了一身味儿,岑侑夏赖在他身上,哼唧道:“贺破山,要不你找时间带我去澡堂子吧......”
贺破山戏谑地挑眉,“怎么,敢去了?”
岑侑夏心塞的拿眼瞪他,“那不然怎么办,我都多久没好好洗个澡了!”
天知道让她一个南方人去大家“赤诚相见”的澡堂子里搓澡,要鼓起多大的勇气!
要是红旗农场不那么靠北,她还能琢磨着找木匠打个木桶放在家里烧热水泡澡。
但就北大荒这地界,在家一锅锅的烧热水,恐怕第二锅水还没烧开,第一锅水就已经凉透了!
贺破山被她怨念的小表情逗得哈哈大笑。
“没问题!等我这两天抽空带你去澡堂子,你再把你徒弟或者隔壁杨嫂子叫上,不好意思找搓澡工的话,让她俩给你搓也成。”
岑侑夏翻了个白眼——可拉倒吧,她才没那个勇气把自己光溜溜送到别人手底下挨搓呢。
不过她要是能帮贺破山搓澡就好了。
就他那身腱子肉,趴在凳子上,或者两手撑着膝盖,把背肌都鼓起来......
嘶——不能想了不能想了,再想今晚就别想好好睡了!
躲在里屋飞快擦了个澡,岑侑夏小脸红扑扑的缩在被窝里,只露出一双眼睛,看贺破山进来用她剩下的热水也简单擦洗了一遍。
快到十一点,收拾完的贺破山吹灭了油灯,摸黑上炕把她搂到怀里。
小夫妻脑袋挨着脑袋,很快沉沉睡去。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夜色越来越深沉,窗外的风声,不知不觉间变得凄厉起来。
“呼——呼——呼——”
乌林鸮素来低沉的鸣叫声多了几分急促的尖厉,岑侑夏迷迷糊糊地醒过来,以为已经天亮了,闭着眼睛去推枕边人。
“贺破山......猫猫一直在叫,你去看看,它是不是又抓到野鸡了?”
“这时候就别惦记野鸡了。”
贺破山神情凝重的侧耳听着窗外的动静,脸上哪儿还有半分睡意。
“别睡了,快起来把衣服穿好,挑皮子的穿。”
窗户外防护用的木板被风雪拍得“哐哐”作响,没多久,尖锐嘹亮的军号声也若隐若现的传了过来。
贺破山心沉了沉,“广播的大喇叭都用不了了吗......”
突如其来的雪灾,恐怕比他预想的更严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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