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塌的是羊圈,砖垒的猪圈都好好的呢,结果它们倒是撒欢的闹起来了!
再气也没辙,猪又不会听人话的。
没了危险,猪圈顶上的老弱妇孺都互相搀扶着下了地,听着救援小队的指挥,把剩下的猪都关回猪圈里,再把还压在废墟里咩咩叫的几只倒霉羊挖出来。
因为羊圈是黄泥盖起来的,为了保暖还夹了两层麦秆、稻草,顶棚更是轻飘飘的,所以挖掘工作进行的极其顺利,被救出来的羊也只是看着脏了点儿,都没什么大问题。
住人那半边倒是没塌,但顶棚也被积雪压得下陷的厉害。
小队长看一眼穿着破旧单薄的棉袄,挤在一起瑟瑟发抖的老人孩子,有些烦躁的用力搓一把自己的毛寸脑袋。
“羊圈塌成这样,用黄泥垒也太不牢靠了。”
“等我回去跟上头反应一下,看能不能拉两车红砖来重新盖一处。”
王有才大喜,缩肩塌腰的连连道谢。
小队长见不得他这副谄媚讨好的样子,但又莫名从他身上,好像看到了当年他爹托关系让他来当兵时,给别人赔笑脸散烟敬酒的模样。
忍不住对重修羊圈这事儿多上了几分心,小队长听秦数汇报完损失后,就带人拖着那些被打死的猪走了。
他们走的干脆,但被故意无视丢下的外交小组成员们心里知道,死了那么多头猪的事儿,还有得扯皮呢。
几个男人互相对视着苦笑两声,走到树边。
树梢上,蜷缩成一团的白素婷十指紧紧的抠着树皮,脑袋以一个看着就难受的姿势埋在两腿间。
听见他们走过来的动静,还发出了一声惊恐的呜咽,膝盖拼命的向里合拢,好像想把耳朵堵起来。
男同事看得不是滋味儿,但想到刚才猪群冲撞的一幕,心里又不免生出几分埋怨。
好不容易把她从树上扒拉下来,几个男同事手上、脖子上和脸上都多了几道被抓挠的血痕,有脾气爆的都恨不得一拳把她抡晕了算了。
等他们艰难的回到宿舍楼时,挣扎了一路的白素婷突然就晕了过去,旁边人连忙上手一摸,那额头,滚烫滚烫的,正是发起高烧了。
白素婷遭受的苦难,已经被护送到食堂的岑侑夏自然是不知道的。
她六点不到就带着后厨的人忙活着熬姜汤、烙油饼了。
因为司务长难得松口,说救灾期间要全力保障战士们的体能消耗,一直被迫扣扣搜搜做饭的岑侑夏,便在祸祸完上百斤红糖后,小手一挥,让人从库房里扛了十多桶油出来。
大锅架起来,成桶的油往锅里倾倒。
都是上好的大豆油,温度没上来都泛着迷人的香气。
一张张揉了葱花的面饼完全浸入油中,油泡“刺啦刺啦”的一层层冒出来,炸好的油饼表面金灿灿的,一碰都能往下掉渣,但掰开后里边儿却是白面的柔韧。
战士们随身带一张油饼,就算凉透了,吃起来也不会像冷馒头似的咬着废牙,还因为充足的油水,肚子都不那么容易饿了。
吃到一号食堂特殊供应“大餐”的战士们美得不行,走过路过都恨不得跟不小心分到二号、三号食堂的战友们炫耀一下。
但岑侑夏却并不满足,暗戳戳的盘算着要借机探司务长的底。
结果底还没探出来,堆了座肉山的运输车,先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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