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过“教训”,岑侑夏别别扭扭地老实了好几天。
不吵着要吃香喝辣,也不没事儿就四处溜达了。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最近一直在断断续续下雨,还经常出现倾盆大雨,半夜打雷扯闪的时候,能亮得跟白天一样。
又是一天听着雨声入睡,听着雨声醒来,岑侑夏看一眼时间,发现已经下午三点了,揉揉眼睛爬起来。
“爱丽丝,在画雨景吗?”
廊下一角,爱丽丝支着画架,聚精会神地描绘着什么,听见岑侑夏的声音,抽空抬头朝她露出温柔的笑容。
“差不多吧,夏夏你过来看~”
岑侑夏懒洋洋地挪过去,脑子里已经在组织夸夸的词句了,结果看见画布上的“大场面”,嗓子眼里差点憋出一声“嘎”。
“......这就是你说的,跟雨景差不多???”
画布上,确实描绘了爱丽丝这个方向能看见的院子一角。
但院子上方青紫色的云雾交织,雷霆张牙舞爪地霸占大半片天空,一只三角独眼的莽荒巨兽,从雨云中探出大半个狰狞的脑袋,利爪看着还正准备往屋顶上按。
能在欧洲备受追捧,爱丽丝的画功不容置疑。
反正岑侑夏多盯着画看几眼,就感觉自家院子立马要被夷为平地了。
她神情复杂地抬头,“爱丽丝,咱们几家的院子布局都差不多,你要实在看着不顺眼,回头让秦修找人来改建?”
爱丽丝笑倒在她身上,“夏夏你在想什么啊,当初修建林院的时候,院子布局图纸的设计,也有我一份哦~”
“那你?”岑侑夏指了指画布,欲言又止。
爱丽丝满脸梦幻地道:“夏夏,你不觉得最近的天气充满了神秘诡谲的感觉吗,就是那种在城市里很难见到的,原始自然的伟力?”
“砰!”
屋顶传来的一声巨响,把岑侑夏吓得一激灵。
惊疑不定地探出半边脑袋往上看,岑侑夏喃喃道:“伟力伟力,这就见识到了......”
几乎没什么征兆,上一秒还好好的雨幕中,突然就混进了冰雹。
冰雹“噼里啪啦”砸在青石板上,小的看着只跟花生米差不多,大的却都快赶上乒乓球了!
廊上的瓦片被砸得“哐哐”响,岑侑夏和爱丽丝不敢去赌瓦片的硬度,连忙搬着画架回了屋。
没两分钟,巴兰撑着一把大黑伞,艰难的双手握着伞柄,摇摇晃晃地穿过院子挪进来。
“你俩没作死地拿脑袋去接冰雹吧?”
边说边用目光扫过两人,确认她俩身上没有水迹,巴兰才在门口收拢雨伞,抖去浮水。
“怎么下冰雹你还跑过来,我奶奶和糊糊在前院儿没事吧?”
岑侑夏回房间拿了干毛巾出来,巴兰接过简单擦了擦被淋湿的胳膊,又蹲下去拧干裤脚,才道:“就是下冰雹我才要过来看一眼啊,不然指不定爱丽丝就被你忽悠的跑院子里捞冰雹玩儿了。”
“......我怀着孕呢!”
巴兰敷衍的“嗯”了一声,“你还记得自己挺着大肚子就成。”
“白奶奶和糊糊也用不着你担心,我进来的时候她老人家还带着糊糊站在窗边跟我打招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