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两个时辰,那夏长空的背上、前臂上已经密密麻麻的扎上了数十根银针,此时像个刺猬一般趴在地上。
只见那夏长空嘴上咬着一根树枝,表情扭曲,出的汗也早已将附近的地面打湿,可见这治疗过程之痛苦。
在扎针的过程中,这汉子当真一声都曾叫喊出来,何为三人不由得肃然起敬。
“你虽被挑了筋,好在这筋脉的断口未曾错位,这一年来已经好得七七八八,就是这筋脉的位置不对,才导致你不仅用不成武功,连自己做件事都十分费力。”
龙莫依一边扎针一边向其解释,稍微分散其一丝注意力,可夏长空此时却无法作答,他全部经历都在与这浑身剧痛做对抗。
又过了半个时辰,其身上银针已经有了一百零八根之多。
“如此,便只剩下这最后一步了。”
龙莫依停下了手,正色道。
“这最后一步,我将会放出蛊虫进入你体内,将你身上的筋脉打通,介于世人对这蛊虫的印象颇为不好,此刻我还是要问你一句,你相信我吗?”
夏长空闻言,将那口中的木棍吐了出来,其上遍布着深深的牙印,只见其哈哈大笑。
“我夏长空现在一无所有,还有被欺骗的理由吗?你尽管来吧。”
龙莫依也不再多言,用那银针往手指上轻轻一扎,挤出一滴鲜红的血,顺着那夏长空背后的一根银针流进了他的体内。
只见脸色刚有所缓和的夏长空此时表情再度扭曲起来,他只感觉有一只速度奇快的小虫在他那浑身脉络中左突右撞。
又过了半个小时,夏长空口中吐出一摊黑血,那怪异的感觉终于是消失了,他顿时只觉得浑身通畅,一年来都不曾拥有的内功流动之感此时又回来了。
待那龙莫依将银针尽数收回,夏长空双手一撑,竟是用那断掉的双腿站了起来。
“回来了,都回来了!”
夏长空此时又红了眼,只见他朝龙莫依十分郑重的抱拳。
“多谢姑娘医治,赐我新生,今后我夏长空的命,就是恩人的命了。”
“不必如此,夏兄这赤诚之心,本姑娘感受到了,本姑娘不会随意支配他人自由的。”
龙莫依摆了摆手,夏长空却急了。
“难道姑娘是嫌弃我这残疾之躯……”
“此事暂且不急,让我们先把此地的事情解决吧。”
何为安抚下,夏长空平静了下来,几人决定待天亮以后,去那孙老头家里看看。
趁着此空挡,何为在那庙外伐了几根竹子,就着那野兔皮,为夏长空做了两只假肢。
有那练武功的功底,他很快便掌握了那假肢的使用方法,不久便健步如飞,与那常人无异,不多时,见他又将那竹制假肢的头削尖,竟是光凭那两个尖头站了起来。
“想不到夏兄竟有这般天赋。”
面对这夏长空对假肢的熟练速度,何为啧啧称奇。
“实不相瞒,我往日所练就的那轻功,与这假肢行走有异曲同工之妙。还多谢兄弟费神为我做这等妙物,对了,还不知道诸位如何称呼呢。”
“我是镖师何为,那位是同为镖师的吴均,龙大小姐是雇我二人当保镖的雇主。”
何为依旧是这一套说辞,夏长空听罢点了点头,再次与众人行礼。
四人在庙中稍作歇息,不久便看得那东方天空吐白,终于是到了早上。
几人收拾完东西,当即到了那孙老头家门口,还未开门,便见得那一只鸽子从其院中飞起,扑闪着翅膀,向山中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