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对了吧,一袋烟的功夫,保证结束战斗。”
“晚上记得给银子啊。张总兵,跟我下去布置阵地。”
得意洋洋的神机营把总赵大虎,一骑绝尘冲向前方。可怜的张鸿功,带着一百手下,跑步跟在后面吃灰。
监军方正化和李若琏,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咸鱼般的京营,这是鲤鱼打挺?还是回光返照?
小衙内推着耿如杞的大儿子,随同出征的耿章华:“别看了,赶快拉着你爹玩泥巴去。”
“你从哪找来的三千多山民?活干的倒是蹭蹭快,可我们出发前,只借到五千两高利贷,那可是九出十三归的驴打滚啊。”
“那帮子刁民,又临时加价。原本今晚就能完工,可我们还差两千两银子。”
从刚才的震撼解气中,回到现实的耿章华,想到高利贷就无比肉疼。
“剩下的钱,我先垫上。”
“打完这一仗,你爹和张总兵就能官复原职。到时候别说五千两,就是五万两银子,也是小菜一碟。”
看着被忽悠走的耿氏父子,小衙内甭提多开心了。
这对大明高级知识分子,不光解决了筑坝蓄水的技术难题,还给自己手下的燕山步兵营士卒,提供一笔外快,一举两得啊。
咦?看耿章华长的英俊潇洒、眉清目秀,他的妹妹应该也不差。彩凤姐姐怎么说的来着?对,咱要搞“姻亲党”。
几乎干涸的河道中,有一块干燥的沙洲。正副监军带着各自小弟,正在生火烤马肉串。
按照榆林傻大胆的要求,小弟们拼命往大安口河下游,也就是第二批贱奴尖哨,赶来的方向,用扇子扇着烤肉炊烟。
小衙内大快朵颐,吃的满嘴流油。还不忘欣赏沙洲北段,辽东籍歌妓马娇、沙才、沙嫩三人的歌舞和乐器表演。
美中不足的是,十九个贱奴脑壳,以金字塔型堆在沙洲南面,吸引来很多苍蝇飞虫,舔舐上面的鲜血。
形同丘比特之箭的托布齐脑壳,顶在贱奴三米三长度的骑矛尖上,如同旗子一般,插在旁边的沙土和鹅卵石中。
第二拨贱奴尖哨,由十名摆牙喇和二十个披甲人组成。带队的头头,是拔什库喀木格。
又是烤肉、又是歌舞,三百多米外的嚣张明军,让他气愤不已。
自己右侧是枯水河道,距离对面的山脚,约有一百二十多米。就算有明军伏兵,也拿兄弟们叠穿的铁甲、棉甲无可奈何。
左侧是茂密的野树林,里面有大量的灌木和石块,应该埋伏不了多少明军,更不可能有骑兵。
正前方的树林和河道之间,有约二十多米宽的杂草丛,呈缓坡倾斜到河边沙滩。
二十个手持长牌的明军严阵以待,背后是大约六十多个鸟铳兵。
最可恶的是,托布齐等二十人的光屁股尸体,还有一些被砍下的树干,就堵在明军阵地前,五米左右的位置。
喀木格身边的副手卓克托提醒他:“姐夫,咱们无论如何都要冲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