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床,抱着长剑坐回飘窗上,朝楚辞二人淡淡颔首:“睡吧,母亲那边应该没事了。”
楚辞和老徐对视片刻,决定相信月光的话。
凌晨快五点的时候,天亮了。
钟繇幽幽转醒,身上的疼痛完全消失不见,似乎凌晨发生的一切都是她的幻觉。
这就是双传承的诅咒,而她每个月都要经历这样一次。
钟繇睁着眼睛望着天空。
太阳从东方升起,天空透着蒙蒙的亮光。片刻后,她的视线里多出两个小脑袋,两双眸子担忧地望着她。
钟繇勾唇笑了笑,抬手把两个孩子揽进怀中,笑呵呵地去蹭她们的脑袋。
“没事了,别担心。”
黑曜看着这母慈子孝的一幕,轻轻笑出了声。
钟繇听到声音,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发生了什么。她快速地坐起,有些呆愣地打量周围的环境。
兰笙已经醒了,就坐在她不远处,隔着琥珀的防御结界,结界外是摇头晃脑的王振东,正在自言自语地说些什么。
再往旁边看,是一脸颓丧的沈春秋。
这一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再也没了摇曳的风情,头发都散乱的垂下,大红色的口红早已花乱。
最后,是黑曜。
他倚靠在树干上,茂盛的枝叶遮住了他半截身子,影影绰绰地显露出来,折扇吊坠上的黑曜石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
察觉到她的目光,黑曜抬眸与她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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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茶棕色与黑色交叠的睫毛微微颤动,墨色的眸子里盛满笑意。
他隐约松了口气,“可算醒了。”
钟繇知道,这一夜幸亏有他在,不然自己真要如张夺所说的那样,死在这里了。
虽然师父说黑曜是她们这一脉传承下来的人偶,他一定会醒,但是钟繇对唤醒他的这件事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她从来就没有幻想过唤醒他的人会是自己。
她抿了抿唇,实在想不明白:“你是怎么醒过来的?”
黑曜挑眉,唇间溢出愉悦的轻笑:“你不是叫了我的名字吗?”
钟繇愣了愣,“黑曜?”
“是啊。”黑曜收起折扇,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眼角漫出几点困倦的生理性泪水。
“我以为你知道呢。”黑曜眨了眨眼,“既然你不知道念出我的名字才能唤醒我,那你为什么把我放出来?我醒的时候盒子在外面。”
“我不知道。”钟繇尴尬地垂下眸子,有些自夸的羞耻,“我只是想在临死前把你从空间里挪出来。”
“师父说,我们这一脉有一句代代相传的话,就是你一定会醒。我要是死了,你就会被永远困在我的空间,所以我才想把你挪出来。名字已经猜出来了,我就顺口叫了一声,真没想到你会醒,而且还会救我。”
黑曜突然笑了声,墨色的眸子盛满光芒,“这样啊。”
他走近钟繇,伸出折扇勾住钟繇项间的绳子,挑出那颗粉色的琉璃。
“那这个,你还记得吗?”
钟繇诧异地看着琉璃珠子,诚实地摇了摇头,心里却升起希冀。
“你知道这颗珠子的来处?”
黑曜:“我当然知道。”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我有记忆开始,身上就一直戴着这个,连我爷爷都不知道它是从哪来的,我还以为是在福利院的时候谁给我的呢!”
听到钟繇话里话外的激动,黑曜满意地点了点头。
但他勾起唇角,毫不犹豫地拒绝:“不能。”
钟繇:“啊?”
“等你想起来的时候再说吧。”
钟繇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我要是想起来了,还需要你跟我说什么?”
黑曜点头,露出了恶劣的笑:“嗯,所以我的意思是,我不告诉你。”
钟繇:“……”妈的这小子怎么有点欠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