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办公室清冷安静,梁微宁把咖啡搁在桌面上,正打算转身走人,被大佬叫住。
站在原地,听陈敬渊语气平静:“晚上有没有空,跟我去吃顿饭。”
??
脑子短路。
梁微宁怔怔反问:“您一个人吗。”
问完,她并未觉得有何不妥。
其实是在旁敲侧击,今晚这顿饭,到场的都有些什么人物,要谈什么内容,她好提前做准备。
女孩满脸认真。
陈敬渊停下手头事,抬目落向她,回答的气定神闲,“如果梁秘书希望只有我一人,那么我现在就可以把应酬推掉,将商务局改成私人局。”
什么。
梁微宁一听顿然惶恐,连忙找补道:“您误会了,我没有那个意思。”
“为什么没有,是不敢,还是不想。”
“......”
她哑住。
梁微宁撇开目光,故作镇定盯着那杯冒热气的咖啡。
心想。
大佬好会咬文嚼字,她根本不是对手。
静默片刻,梁微宁嘴硬道:“既不敢又不想,跟陈先生吃一顿饭很贵的。”
很贵。
陈敬渊轻笑,“难不成老板请吃饭,还要下属掏钱。”
“可我跟异性吃饭,都是AA制。”
说完,空气静下来。
云里雾里,不明白气氛怎么就一下子变了。
漆色实木大班桌前,陈敬渊面容沉静倚靠着真皮座椅,深沉视线定格在她脸上,低嗓徐徐发问:“梁秘书把金钱界限划分得如此清楚,是在担心什么。”
男人洞察力超凡。
她在他面前,心思难以掩盖,形同剥了壳的鸡蛋,一览无余。
从上次去云顶山庄与华润董事长夫妇打球,再到后来出席慈善晚宴的高定礼服和珠宝,乃至当晚他吩咐酒店PR为她准备的衣服和鞋。
所有自他私账流出去的财物,全被梁秘书收纳归置在董事办的公用储存室里。
自始,陈敬渊将她一切动作看在眼里,之所以不提,是因为并未把那些小事放在心上,只觉得妹妹仔情感迟钝,太过公事公办,不能理解一个男人送那些东西意味着什么。
但现在看来,是他想太浅。
他不知她那小小的脑袋里,成天装了多少警示和人生信条。
唯独确定的是,她的城防,似乎只对他一人生效。
男人的审视过于犀锐。
梁微宁轻咳着转移话题,说章小姐刚刚来过公司,让她帮忙转交邀请函。
“什么邀请函。”
“好像是演奏会。”她指了指门外,“陈先生稍等,我去把—”
话没说完,被大佬淡声打断。
“下次未经我同意,再敢擅自收取访客私物,秘书室全体人员,季度奖金扣半。”
一人犯错,全体受罚。
好狠。
梁微宁略有不服,声音微弱道:“如果您不想要,我可以代为保管,并告诉章小姐,您下周没空。”
这是她的解决方案。
陈敬渊很满意。
他抬了抬下巴,示意女孩,“去办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