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空间瞬间安静下来。
沉默半晌,许越苦涩道:“顾宁,你真的忍心看到宋深不明不白地被人杀死吗?”
听到许越的话,顾宁没有说话,只是不断地流泪。
许越缓缓跪了下来,望着地面,泪水顺着眼眶滑落。
他用极尽乞求的姿态道:“高二时,整整半年你一直在给他写信,安慰他,做他的秘密好友,我相信你也是喜欢他的。”
顾宁抬手附上双眼,泪水从指缝间流下,她承认道:“是的,我是喜欢他……”
许越哽咽道:“你给我递来纸条不也是希望我能找到真相吗?为什么现在什么都不敢说?你难道忘记宋深曾经为你解围,替你说话了吗?你怎么忍心看着他带着这么多流言蜚语,最后落得一个自杀的下场?”
一声声压抑的、痛苦的悲泣,像是从顾宁灵魂深处一丝丝抽出来的。
许越乞求道:“我求你了,求求你告诉我真相。”
顾宁弯下身子蹲了下来,她捂着额头痛哭道:“我回海镇给你送纸条的时候被曹爽看到了,他再一次性侵了我,并威胁我,不让我说出真相。不然他就会伤害我的家人,或者像对待宋深一样对待我。”
她仍然记得第二次被性侵的那天,曹爽将右手比作刀,在自己的脖颈前轻轻划过:“还记得宋深是怎么死的吗?如果我知道你说了什么,你也会是同一个下场!”
这些天来她一直忍受着内心的煎熬,睡不着觉也吃不下饭,整个人越来越瘦,一米六五的身高,体重却已经掉到了四十公斤。
地面上的细碎石子侵入皮肤,硌得许越生疼,但他仿佛没有感受到般:“是曹爽杀了宋深吗?”
顾宁哭得不能自已,锁骨在肩膀的耸动下看着更加瘦削。
许越沉默半晌,整个空间只余下顾宁的哭声。
她受不了内心的煎熬和愧疚,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对她说:说吧,把一切都说出来或许就能好起来。
她拒绝道:不行,说出来一切就都完了。
心里的声音却道:你真的忍心看到你喜欢的人惨死吗?
最终她还是向那个声音妥协了,无力地点了点头:“是的,一定是他。”她接着道,“我实在是太害怕了,只能把日记本的最后一页撕掉。”
6月17日那天,顾宁收到了曹爽的来电。
曹爽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顾宁手上有他性侵的证据,便威胁她:“我现在在你妈妈的小卖部门口,她正趴在桌上午睡,你说我要不要打扰一下阿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