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殿下都能来这里,草民自然能来。”
崔鸣听到了惠仁老禅师不要脸的吹捧,马上就学到了精髓,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
“您是道家小天师,而草民的哥哥也是您道家的人,这样算来,咱家是一家子。”
卧槽!
没看出来,这崔鸣如此不要脸,这都能扯近乎?
清河崔氏什么德行,他们心中不知道,说是山东第一豪门,其实就是靠投机倒把,做墙头草而得来的。
“崔家主,咱们到县里慢慢聊,后面还有人等着呢!”李恪也是听不下去了,这崔鸣也太能吹了。
“吴地顾氏顾镰文,代表吴地商人,见过殿下。”
顾镰文一本正经,看样子不喜欢拍马屁,是个实在人,见到李恪的时候,还有些忐忑。
接着还有川蜀豪商,关中豪商,一一上前见过了李恪。
“诸位辛苦了,等到了县里,今晚,本王亲自宴请诸位。”
“本王此次前来陇西,奉旨做两件事,其一,巡查陇右道,整治官场乱象,安抚百姓。”
“其二,督战……”
“但除了这两件公事,还有一件私事,那便是建立陇右道商会。”
在场的所有人,听到蜀王要在陇右道建立商会,顿时心中直呼,这次没白来,但凡是蜀王牵头的商会,他们跟在屁沟后面,绝对能吃得满嘴流油。
只有陇西豪绅们,心中那是一片哀嚎,蜀王建立陇右道商会,要是不带上他们,他们只能喝西北风了。
与此同时,他们心中已经做出了背叛陇西李氏的决定。
现场,李景仁听着李恪侃侃而谈,又见众人那脸上的笑容,他已经看到了今后陇西李氏的悲惨场面。
“呼呼呼……”
李景仁呼吸急促,额头冷汗直冒。
终于,他艰难地挪动着脚步,看向了李恪,双腿一软,就要跪倒在李恪面前:“殿下……”
李恪却是一把扶住了李景仁,笑道:“阿翁,你站久了,腿软了吗,咱这就进城,先祭拜祖宗,再谈公事!”
“殿下,我陇西李氏有错……”
“还请殿下看在同族的份上,饶恕我陇西李氏的罪过,老朽,老朽愿意放弃族长之位……”
李恪见此,扶起了李景仁,一脸郑重地问道:“阿翁,你这是做什么?”
“快快起来!”
“老朽有罪,对不起陛下,对不起朝廷,更对不起祖宗!”
“老朽老了,昏聩了,还请殿下责罚。”
李恪:“……”
本以为这老头会一直犟下去,没想到这么快就怂了,这怎么没有任何的成就感呢?
父皇不是说,陇西李氏霸占陇西几百年,将陇西经营的如同铜墙铁壁一般,要自己小心小心再小心。
吓得他布置了那么久,将背后能用的人,能用的势力,全部给搬出来了。
结果到了陇西,好吧,是本王高估了!
是个人,就会有软肋,抓住他的软肋,就不相信不服气。
李恪看着跪在远处的李平,恐怕那就是李景仁其中的一个软肋了。
“阿翁,咱们进城,到了府上,再谈这事……”
李恪转身走向了他的汗血宝马,接着翻身上马,朝着狄道县臣走去。
在场迎接的人,也是纷纷坐上了各自的马车,跟在后面。
李景仁站在原地愣了好久,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殿下到底是接纳了,还是没接纳。
李平没有被李恪抓走,只是带走了县尉。
“父亲,咱们现在怎么办?”
“走吧,先进城,就看蜀王如何处理了。”
“老苟,告诉家里所有弟子,老夫准备妥协了……”
李景仁说完这句话,顿时仿佛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苍老了好几岁,身体都佝偻了起来。
从今天起,屹立在陇西数百年的陇西李氏,恐怕就要成为历史了,取而代之的,那就是皇室李氏为主家的李氏了。
狄道县城,此刻已经被李炳刀接管了,全县上下所有官员,全部在县衙待命,重要部门都是军方的人。
而城门也从此刻起关闭。
李炳刀已经着手审问县尉,以县尉为饵,拔萝卜带坑,四处抓人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