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爷沉思片刻，点头承认。

“今日张牢头找过我们，要我们兄弟今晚好好照顾一下这位兄弟。”

所谓的照顾，自然是往死里照顾。

柳一龙闻言，心中大惊，“同样都是裴家子弟，没想到他们如此恶毒！”

赵元点了点头，“有这句话，就已足够。”

“师祖是什么意思？”

赵元笑着说，“他们用江湖方法来对付你，那就是江湖事，我们用江湖规矩对付他。”

“可我们没有证据！”

“证据是官府的事，我们江湖人行事，不需要证据。”赵元淡淡道：“随心，即可。”

忽然想起裴家三少爷之事，赵元问豹爷，“你们可听过裴云盛的事？”

豹爷脸色大变，“赵爷，我在大牢三年多，从未出过这里，裴云盛的死，跟小人没关系啊！”

赵元盯着豹爷，“我又没说他死，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豹爷忽然语结，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赵元忽然喝道：“说！”

这句话震得豹爷耳膜生疼，他见识过赵元的武功，这可是修行之人。

他想要杀自己，跟捏死蚂蚁一样简单。

想到此，豹爷跪在地上，“我若说了，裴家兄弟肯定会饶不了我。”

“你的意思是我会饶你？”

豹爷心一横，道：“我说，我说！裴三少爷不是病死，他是中毒而死！”

赵元沉声道，“仔细说来！”

豹爷来到一个角落，这才将裴云盛中毒之事缓缓道来。

“小人祖上是五毒教门人，后来被违反门规，被五毒教驱出师门。两个月前，裴府四少爷曾找到过我，问我要了一副可以杀人于无形的毒药，用冰叶、金银草、百香果配置成一种饮品。”

柳一龙是做药材生意出身，问：“这三个都是驱邪祛火的药材，怎么能杀人？”

豹爷道：“不错，寻常人喝了这种，可以消除疲劳，强身健体，但喝了之后，若配上凝神香，可以让人的血液凝结，阻塞于心包，引起心脏中大，若抢救不及时，只需一个时辰，就可取人性命！而且，就算仵作来验尸，也查不出什么毒性，而只是引发怪疾。”

赵元听说过这种以食材杀人的方法，比毒药更难以察觉，“裴三公子，晚上有点凝神香的习惯？”

豹爷点点头，“正是！”

裴云盛于柳一龙有恩，听到他死于裴家内部人之手，恨得双拳紧握，看向豹爷的眼神，也满是愤怒。

他一步步走向豹爷，“若不是你，三公子也不会死得不明不白！”

豹爷见他一副骇人模样，往后退了了两步，辩道：“裴云青杀心已起，就算没有我，裴三少爷只怕也会遭到不测！”

“你是帮凶！”柳一龙道，“将来若是对簿公堂，你可敢出面作证？”

豹爷摇头道：“别说作证，今日这些话，若是传入裴家耳中，只怕明天我就会死在大牢之中！”

赵元知道他说的是实话。

以裴家在万州的实力，想要一个人消失，太轻松不过了。

他拍了拍柳一龙肩膀，“知道，就够了。”

几名狱卒进来，敲打着饭盆，“吃饭了！”

所有人都望向了赵元。

今日赵元制服了豹爷等人，他现在是大牢中的老大。到了晚饭时间，自然也是他有优先用餐的权力。

一锅泔水，一盆发馊的米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