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煜烨听说太子被黎语颜带回院中,此刻却不见人影。
“莫不是郡主将太子带进了房中?”黎煜烨看向小山与妙竹,厉声问。
小山垂首不语,妙竹为难地抿唇。
黎煜烨眼风一扫陌尘与若风,最后将视线盯到松果面上:“太子殿下此刻就在本世子妹妹房中,这如何解释?”
“这……”松果拧眉,“还请世子小声些,这会子不要惊扰到太子殿下与郡主!”
闻言,黎煜烨更是来气,高声唤:“妹妹,妹妹!”
听到声音,黎语颜连忙出来。
“大哥,你轻声些!”
黎煜烨上下扫视了她,见自家妹子身上并无不妥,遂压低声音:“太子在你房中作甚?”
“今日事情委实太多,我赴宴落水,殿下相救。这会子殿下寒疾发作,我这才将殿下领到房中施针,没有大哥想的其他事!”
黎语颜没说自己将人领到了自己的净室内,并且用了她的浴桶。
若是说了,依照大哥的暴脾气,指不定要将某人拎出来,好生问候一顿。
就这时,高原来报:“世子,老王爷他们回来了,此刻正寻你去书房!”
黎煜烨深深望了一眼房门口,转而又瞧了一眼黎语颜,这才与高原离去。
想到夜翊珩身上还扎着针,黎语颜连忙折返回净室。
一到净室内,发现靠坐在浴桶边的某人不见了踪影,她心头一急,疾步过去。
“殿下?”
“哗啦——”
一阵水声响起,夜翊珩突然从水中坐起身,随着他的动作,浴水四溢,溅了黎语颜一身,连她面上都被泼到了水。
“殿下这般情形,看来寒疾并不严重!”
黎语颜顾不得抹去面上的水,伸手把脉,果然寒疾控制住了。
“孤不就怕黎世子过来,被他发现孤在你的浴桶中,解释不清了么?”
夜翊珩笑得恣意,因从水中出来,覆眼白纱斜斜地挂在鼻梁上,意外地显得他的眉眼惊艳绝伦,尤甚谪仙。
如此俊美无俦的他,这会子,眼纱遮不住眼,更遮不住他骨子里的顽劣心性。
黎语颜收回瞧他的目光,利索地将银针全都拔下。
“殿下要坐起身,便好生坐起,何必将水泼我一身?”
夜翊珩凝视着她,眼前的她,长而翘的眼睫湿成了一簇一簇,许是气恼,胸口起伏剧烈。
猛地想起水中见到的场景,那大大的衣领子几乎都堆在了她纤细的腰肢上,顿时,夜翊珩面如火烧。
刚将银针收好,见他脸颊泛红,遂伸手一探:“殿下莫不是着凉,要发热了吧?”
“没发热。”夜翊珩轻咳一声,“烦请郡主唤松果去马车上取一套里衣来。”
黎语颜这才抹了面上的水,这会子净室内就他们两人,想起在星宁殿内想到的疑惑,便低声问:“拿里衣可以,殿下可否先告诉臣女,臣女在水里时,是何种状态?”
“什么何种状态?”
夜翊珩不敢再看她的眼,纵使眼纱已湿,他还是将白纱覆在了双眼前。
“就是在水里的状态,那时臣女什么样子?”
夜翊珩一阵咳嗽,半晌才道:“郡主昏迷着。”
黎语颜深吸一口气:“臣女想问的是,我那时身上的样子是怎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