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翊珩忽然连打三个喷嚏。
黎语颜忙转身,关切问:“可是受凉了?”
“没有。”他道。
没有着凉,也没有鼻尖发痒,这喷嚏打得奇怪。
黎语颜伸手帮他掖了掖被子:“初春时节,早晚还需注意保暖。”
夜翊珩抓住她的小手,将她的手放入被窝,而他的手却攥着不放开。
她悄悄挣扎了下,挣扎不脱。
“让我拉着睡吧。”他忽地出声。
“好。”她应了。
也不知为何,心头有些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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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皇帝宣夜翊珩与黎语颜进宫。
在御书房中,两人见到了正在批阅奏折的皇帝。
“阿珩,你太子当得是不错,可你能批阅奏折么?”皇帝眼皮都不抬地道,“就算可让旁人帮你宣读奏折,你能保证身旁之人没有徇私舞弊么?”
夜翊珩道:“父皇所言,儿臣明白。父皇想在儿臣与郡主大婚后,正式废了儿臣的太子之位,儿臣更明白。”
皇帝终于抬起头,盯着夜翊珩好一会,随后将视线移到黎语颜面上。
“北岚啊,朕已听说昨日京兆尹府审理的案子,你生母被冯氏毒害,你年纪小小便失去母亲,确实可怜。”
“不过好在你被镇北王认回,镇北王妃将你当成亲女,这也算告慰了你生母的在天之灵。”
黎语颜颔首:“多谢皇上体恤!”
皇帝“嗯”了一声,继续批阅奏折。
夜翊珩道:“父皇,冯氏毒杀主母罪名成立,儿臣请父皇做主,尽早处置冯氏。”
“此事需大理寺复核。”皇帝微顿一下,道,“当然杀人偿命是正理,冯氏左右逃不过秋后。”
见皇帝不肯下令尽早处置冯氏,夜翊珩俊眉微动。
见状,皇帝放下手中的狼毫笔:“太子有何不满?”
嗓音含着龙颜滚滚下的威压。
夜翊珩眼纱下的凤眸划过冷意,垂首道:“儿臣不敢。”
皇帝挑眉,冷冷看向夜翊珩。
“朕已看过案子卷宗,冯氏毒杀张氏,且曾下毒毁了北岚的容貌与身形,数罪并罚,秋后问斩,并无不妥。”
“太子护着北岚,想将冯氏早日处理,于情说得过去。于理方面,秋冬之时天地始肃,此乃顺天行诛。”
夜翊珩拱手:“父皇也该清楚,犯恶逆者,如谋反、谋大逆、奴婢杀主等,可春决死刑。”
“冯氏毒杀张氏时,只是姨娘身份,既是姨娘那便是奴婢。奴婢杀主母,可春决!”
皇帝冷了脸,顾自对黎语颜道:“冯氏杀你母亲,罪名成立,一定程度上改善了你生母的名声,但你生母的名声问题没有完全消除。”
“你生母为何与镇北王黎燃生下你,北岚,你可知道?”
黎语颜低眉垂眼道:“皇上,臣女不知。臣女只听父王说起,当年母亲与他双双被人设计陷害。”
夜翊珩开口:“父皇,郡主对她尚未出生前之事,自然不清楚。即便清楚,也是听人所说。”
老头这问题问得太过可笑!
且不论他们还没查清十七年前之事,就算查清了,老头这么问,便是刻意刁难。
这时,皇帝又道:“这便是需要你们查清缘由,解决张氏的名声问题了。”
闻言,夜翊珩心头冷笑,老头绕来绕去,目的无非是想在他们大婚前添个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