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霁城万家灯火已熄。
总统套房内,光线幽淡旖旎。
沈星樱香沉安稳的睡在床上,孟繁宴克己复礼的睡在沙发。
俩人各守一方,没有逾越,没有超界。
然而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直克己复礼的孟繁宴,突然感觉胸腔有一团烈火在疯狂灼烧他的五脏六腑,烘炙得他呼吸困难急促,手脚也乏力得不受自己控制,甚至潜意识里,感觉自己的魂体好像在慢慢抽离。
“樱樱。”他痛苦难捱,借着仅存的一丝意识,声音薄弱的呼唤沈星樱,“樱樱,救救哥哥。”
沈星樱睡得很沉,本应该听不见的才对,可孟繁宴呼唤她的这句话,恰好是沈星樱的年少阴影和花季噩梦的主要源头,这句话,早已如同魔咒那般根深蒂固的埋植在她的心灵深处与骨髓血液之中。
所以,当孟繁宴唤出这句话时,她心头便不自觉的惊颤了一下。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脑袋还混沌着,一时半会辨不清自己是醒了,还是在梦里。
直到孟繁宴又痛苦的唤了她一遍,“樱樱,救救哥哥。”
她这才彻底惊醒,惶恐的循着声源处望去。
只见沙发那边,有簇绿光拢成一个透明半圈,在空气里若隐若现的闪烁着。
而孟繁宴则置在那簇绿色光影里,痛苦煎熬的呼唤她的名字,“樱樱,救救哥哥。”
他声音越来越薄弱,沈星樱却吓得裹紧被子,瑟瑟发抖的缩到床头,用手捂住耳朵,不敢去听,也不敢下床去看他。
因为十二岁那年,她已历经一遭,她不想再被他这种痛苦的假象给诱骗了。
“樱……”孟繁宴最后挣扎着溢了一字,就彻底失去主意识。
房间安静了一瞬。
沈星樱见此,立即争分夺秒的掀掉被子跳下床,跌跌撞撞的要逃出去。
但跑没几步,突然被一道身影瞬移到她面前,将她整个人欺压在沙发里。
“阿樱,你挺没良心。”孟繁宴邪肆的捏住她下颌骨,一双比绿玛瑙还要漂亮好看的眼睛充满侵略性,“竟对哥哥见死不救。”
异变后的孟繁宴,头发是银灰色的,眸色也变成淡淡的玛瑙绿,透着一抺令人无法窥探的神秘气息。
沈星樱惊魂未定,完全看不清楚他刚才是如何瞬间闪现到自己面前的。
他到底是人是鬼还是妖?
“你……你耳朵和尾巴呢?”心惊过后,沈星樱发现他这次,头顶没有毛茸茸的狼耳朵。
“是想揉吗?”孟繁宴的口吻过分蔫坏。
沈星樱不自禁烧红了脸颊,骤时忘记了恐惧。
孟繁宴以为她真的想揉,便顺她的意,释出兽魂,把狼尾巴露出来,勾住她的小腿。
沈星樱立即吓哭,“你真的是妖怪!你不要吃我,我又硬又硌牙,一点都不好吃!”
孟繁宴:“……”
异变的孟繁宴,可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沈星樱越是害怕抵触,他便越喜欢欺负她。
“好不好吃,我尝了才知道。”说着,不受任何规矩条框的约束,肆无忌惮的吻上沈星樱的红唇。
沈星樱狠狠愣住。
因为这种触感,她太熟悉了,完全像极了她每次梦见孟繁宴吻她的那种感觉。
这到底是梦境还是真实?
沈星樱惶惶不安,开始试图推开他,“孟繁宴,求你不要这样……你再这样,我就告诉我爸妈了。”
孟繁宴丝毫不惧她的威胁,“那正好,我可以让长辈择个吉日,上门提亲。”
“我不要,你是妖怪!”沈星樱眼底闪着泪花,“你快放开我。”
“妖怪?”孟繁宴冷笑,“既然觉得我是妖怪,为何这么久,都不去请个大师收了我?”
说着,感觉她的身子绷得极紧,孟繁宴嘴角染上一抹邪气,咬疼她的唇瓣:“或是因为你每晚都在觊觎我的身体,所以舍不得揭穿我?嗯?”
沈星樱:“……”
不是她不想揭穿他,而是这种离了个大谱的事情,说出来压根不会有人相信。
而且,孟繁宴是何等人物,他可是孟家老爷子的老来子,整个孟氏家族唯他独尊,谁会相信他是一只披着人皮的衣冠禽兽,她岂敢去跟人到处乱讲。
不过,孟繁宴有一点倒是说对了,她确实是每晚都在觊觎他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