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茶棚就开张了,总得跟人知会一声。
赵娘子所在的坡下村离官道不远,走过去不过半刻钟。
进得村内,举目望去,只见村中瓦房林立,井然有序。路旁几个总角小儿正围在一起玩泥巴,文舒忙弯身过去打听。
一个抽着鼻涕的小娃站起身,指着道路尽头道:“往前一直走,路尽头那家便是。”
文舒笑着谢过,按照小娃指的路寻去。
到得崔家院外,只见院门紧闭,她站在外头略听了片刻,也不见晌动,只得上前敲了敲门。
“谁?”里头传来赵娘子惊疑的声音。
“是我。”
听出她的声音,堂屋里的赵娘子松了口气,放下怀里抱着的狗蛋,起身去开门。
“小娘子怎的来了,快快请进。”赵娘子笑着将文舒往里让。
文舒摇头笑道:“我来是告知大嫂,茶寮明日辰时开张,大嫂若无事,可早些过去帮忙。”
“一定,一定。”赵娘子连连应承,又邀文舒进去喝茶。
“不了,明日茶寮开张,还有诸事未定,此次就不留了,下次有空再来叨扰。”
留她不得,赵娘子只好领着狗蛋送她至村口。
下晌吃过午饭,文老爹雇了三辆太平车,将打好的橱柜和桌椅运去茶寮,文舒便背起书箱去了私塾。
因着寒食和清明,私塾放了几天假,今天返校,同窗们聊天的热情空前高涨。
从衣裳饰品聊到春游赏景,最后还为明日金明池争标活动,谁能胜出,而争论起来。
所谓争标,就是在水面的终点系一根长竿,竿上缠锦挂彩,因其鲜艳,呼为“锦标”,竞渡的船只以首先夺取标者为胜,故称之为“争标”
而竞渡的般只,多由操演的水师组成战阵,分别划虎头船、飞鱼船、鳅鱼船进行争标,反复三次。
争标之前,岸边会大设赌摊,挂上各队名牌,围观百姓可根据自己猜测或者分析,自行押买。
一旦押中,将能获得不少的回报,且押资无任大小,皆可投押,因此观看的百姓无不参加。
可是起初官家莅临金明池的目的,并非与民同乐,而是为观水战,金明池开凿的初衷也是为此。
当时主要是为了建设一片较大的水城,安置神卫虎翼水军,在每年的春夏之交操教舟楫。
在此之前的太祖只能到造船务去观习水战,后太宗觉造船务地方不够大,阵势拉不开,故动用数万名士兵凿池,引金水河水贯注。
只是后来,随着盛世时光的推移,主张在金明池中演习水战的太宗,也逐渐改变了初衷。
又一年春日,太宗再次来到金明池,亲手将一银瓯掷到波叠浪翻的池中,命令一军卒泅入水里取上来,表演“竞渡之戏”
自此后,争标活动便延续至今。
文舒和同窗一起讨论了一会,便见李夫子拿着一卷书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眼生的小娘子。
话说女主总算开铺子,不容易啊。
求推荐,求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