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全场喷酒。
到了第二天,整个县城里的人都知道了他们的县太爷是个惧内的人!然后,所有人都对这位驭夫有术的县太爷夫人深感好奇。
以至于再过两日,当慕皎皎邀请乡绅夫人们过来赏花时,每一个接到帖子的人都及时赶到了。
大家坐在后花园里,说笑之间,每个人的目光都在慕皎皎纤瘦的身上来回打量,话题也不知不觉转移到了男人身上。
眼看时机成熟了,一位乡绅夫人便笑眯眯的道:“说起这御夫之术,我们还都要好好向夫人您请教请教。您年纪轻轻就能让县太爷对您死心塌地,不知可有什么秘术?”
“我这个秘术很简单,只可惜你们都学不会了。”慕皎皎笑道。
大家两两对视,一人又道:“夫人可否具体说说是什么法子?说不定我们还真就能学到了呢!”
“既然你们真的想知道,那我告诉你们也可以。”慕皎皎道,“其实就只有一个字——钱。”
“钱?”大家一愣,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一旁红豆便道:“几位应该还不知道,我家郎君这个官位,便是我家娘子拿钱砸出来的吧?她可是花了差不多十万贯呢!”
“十万贯!?”
这个数字钻入耳中,乡绅夫人们也都喷了。
她们这里最富足的,家中也就只有两三万贯,这便已经能够横行乡里了。结果现在,这位新来的县令夫人随随便便给夫婿买官就能扔出去十万贯,这差距……她们都不由觉得心疼。
想当年安乐公主和韦后把持朝政,卖官鬻爵,区区一个县令也最多不过一万贯就能买下来了。结果他们却花了十万贯,还是来这么个穷乡僻壤……他们是钱多了烧的吗?
只是看看慕皎皎云淡风轻的神情,分明就是不把这十万贯当一回事嘛!这底气十足的模样,明明白白的告诉所有人——她有的是钱,十万贯算什么?
和她一比,原本还觉得自家富足的人家顿时就萎了。那些想从她这里学得一点御夫之术的人也失望了。毕竟她们娘家虽然有些钱,但倾家荡产也凑不出这么多钱来啊!这就难怪县太爷对她如此畏惧了,毕竟这位娘子可是把持着他的命脉呢!
知晓了这一点,大家顿时对慕皎皎更亲切了许多。毕竟大家都心知肚明,既然她对县太爷的影响如此之大,只要他们同慕皎皎搞好了关系,以后有什么事情只要求到慕皎皎跟前来,那还不就是慕皎皎一句话的事?
不过……
“敢问一句,夫人你出自长安哪个名门?”其实她们想问的是,长安城里哪个人家这么大方,给小娘子的嫁妆都有几十万贯?
“名门谈不上,家父乃是长安首富,专做玻璃以及波斯毛毯等生意的。”慕皎皎道。
原来竟是商户之女?
听到她的回答,大家火热的内心顿时凉了大半。一个个看着慕皎皎的眼神也带上几分鄙薄。
再勉强说上几句话,便有人起身告辞。其他人纷纷依随。
慕皎皎仿佛什么都没有察觉,连忙叫人一人送了她们一个巴掌大小的红木做的小木匣子。匣子里头装着大大小小四颗药丸。
“这里头装着的分别是安宫牛黄丸,漳州片仔癀,云南白药,还有一粒治跌打损伤的药,是我家在长安城的药铺里卖得最好的几种。几位可以带回去,必要时候或许用得上。”
“那就多谢县令夫人了,回去我们一定好好保存这些药材。”一个夫人微微笑道,却看也没有多看手里的东西一眼,转手就把匣子递到了丫头手里。
其他几人也大都如此。
慕皎皎依然跟瞎了似的,笑眯眯的将人给送了出去。
等到晚上,崔蒲下衙回来,便又直接瘫在她身上不动了。
慕皎皎给他揉揉脑袋:“很累么?”
“能不累吗?从第一天的接印、拜衙神还有这个县里各种大大小小的神啊庙啊,还要清仓盘库、阅城巡乡、传童生考、对簿点卯……一堆的事情,这都忙了近十天了,却还只忙完一小半,还有一大半的事情等着我去干,光是想想我就要疯了!”崔蒲说着,忽的翻过身,“怎么样,今天你和那些乡绅夫人的相处如何?”
“不算太愉快。”慕皎皎老实回答。
崔蒲立马扑哧一声笑了。“你少装了,谁不知道你玩得是扮猪吃老虎这一套!”
“说得好像你没玩似的。”慕皎皎凉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