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长县那边,武立新也一直在关心着事情的进展。
当知道扬州府下头各处都民意沸腾,所有人都在叫嚣着要严惩慕皎皎这个‘杀人凶手’时,他开心得拍掌大笑。
“终于啊,可让我看到姓崔的狠狠吃瘪一回了!而且一栽就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这次我看他还怎么翻身!”
身旁的美妾也连声应着,莺声燕语好不温柔。
裴氏走过来就见到这一幕,顿时眼中闪过一抹冷芒:“崔六郎君这次要是栽了,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我开心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他之间的恩怨。照现在的情况看下去,他现在就只能靠他阿爹的力量来保命了。这件事后,他们夫妻俩必定只能丢官,然后灰溜溜的回长安去窝着,以后也别指望再出来做官了!这样一来,我的死对头没了。以后海陵县再换人来,也会记住他的教训,不敢和我对着干。这样,我就已经提前两年赢了他了!”武立新的得意洋洋的道。
“你就不怕现在别人都以为这事是你干的吗?”
“他们以为又如何?反正姓崔的马上就要倒了,这个功劳要是落在我头上,想必阿爹和姑母还要狠狠夸奖我一番!”
果然,这个人一直没有跳出来澄清和这件事之间的关系,就是想浑水摸鱼,将这个功劳给揽在自己身上。
简直愚蠢之极!
裴氏深吸口气:“那么这两天,县里的百姓们要联名给周知府写信为他鸣冤的事情也是你给打压下去的?”
“是啊!大好的打压崔六的机会就摆在眼前,我怎么会允许有人坏了眼前这一出好戏?我不出手去落井下石就已经够不错了,但我治下的子民想去为他出头,那绝对不可能!”武立新笑道,“不过,就算这群人去了那也没用吧!区区一个小县城里这一二十万口人,哪里能和整个扬州府几百万人的意见相抗衡?我拦着他们,也是为了他们考虑,不想让他们出去被别的县的人打!”
都是借口。你现在这样,已经就是落井下石了!
裴氏冷冷开口:“你会后悔的。”
“你说什么?”武立新正忙着自鸣得意,没有听清她的话。
“没什么。”裴氏转过身去,“你先在这里乐着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去吧去吧,这些天别打搅我,我得时刻盯着崔六那边的情况!”武立新随意摆摆手,便又回头同娇妾乐呵起来。
然而他没乐上多久,小厮就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郎君,不好了!夫人、夫人她……”
“她干什么和我无关,你一边去!”
“不是啊郎君,夫人她刚刚去了你的书房,把你珍藏的那副画给拿出来烧了!”
“什么!?”武立新瞬时大惊,赶紧跳起来就往书房那边跑。
但跑了没几步,又一个小厮匆忙赶来:“郎君,不好了!那些乡民,以刘家村刘三一伙人为首,竟然冲破城门,往扬州城那边去了!口口声声说着什么要去府衙门口请愿,要为崔县尊的夫人洗刷冤屈!”
武立新霎时愣在原地。好半天,他才反应过来,赶紧又调转方向:“这群暴民!他们不想活了也别拉我下水啊!赶紧的,发动全县官兵,把他们都给我抓回来!”
天长县这边的异动崔蒲自然不知情。
而这个时候,眼看大地渐渐被黑暗所笼罩,又一天眼看要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