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一双儿女都这么开心,那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崔蒲长出口气:“不过丑话我可得先说在前头。那个地方的环境连广州都比不上,到了那里你们可得做好吃苦的准备。”
“吃苦我不怕,反正有阿爹阿娘在呢!”大娘子不以为意的道。
小娘子也一头扑进崔蒲怀里。“阿父!”
崔蒲现在是彻底无言了。
他的这一双女儿哟,怎么就这么让人心疼?本来他还想给她们好好讲讲西北的情况,让她们好生斟酌的。如果她们真觉得受不了,那他就送她们回长安,交给崔夫人去养便是。可是现在,话才刚开头,这两个孩子就已经表达出对他们这对父母无尽的信任,他便觉得自己什么都不用说了。
这世上还有什么是比一家人快快乐乐的在一起更让人舒心快乐的?
不过,他还是故意板起脸教训道:“这是你们自己的决定。到时候到了那边,你们要是觉得不能吃苦哭闹,我可不会再纵容你们。”
“阿爹你就放心吧!阿娘那么凶,她才不会让我哭闹呢!而且,她也从没纵容过我呀!”大娘子笑嘻嘻的点头,顺便对慕皎皎吐吐舌头。
小娘子也有样学样,对慕皎皎吐吐她粉红色的小舌头。
以后可不能让小娘子再跟着她混了。瞧瞧她都把阿妹给教成什么样了?好的没学会,坏的倒是都上手了!慕皎皎无力摇头。
不过,既然两个小娘子都心甘情愿要跟他们去,慕皎皎对于此事更是不置可否,崔蒲也彻底放下心来。
至于大郎君和二郎君,那就只等晚膳时通知他们一声就算完事了。
这件事定下,崔蒲便开始命人收拾东西准备往西北去。广州处于新唐王朝最南端,而凉州却处于几乎最北端了。从南边到北边,几乎要穿越整个新唐王朝,时间最短也得用上两三个月。年后出发的话,怎么也要等到估计四五月份才能抵达目的地。
得知崔蒲高升、而且还是去到那么重要的地方,岭南一地的官员对崔蒲越发钦佩。即便知道他要走了,他们也络绎不绝的上门来拜望,只盼着现在和他打好关系,以后说不定崔蒲飞黄腾达了他们还能借他的东风飞一把呢!
裴经略使听说消息后,也特地摆一桌酒宴请崔蒲一家子。
“此去凉州,崔刺史肩上的担子就更重了。不过老夫以为,以崔刺史的本事,必定能在那个更广阔的地方展翅翱翔。说不定等到下次再见的时候,咱们就已经平起平坐了。老夫就等着那一天的到来了!”
他对崔蒲是真有信心。看吧,初到扬州时,他什么都没有,不一样将天长县给经营得红红火火?后来到了广州,面临重重困难,他依然走出来了,还将所有想打压他的人给牢牢踩在了脚底下,也让其他想看笑话的人全都乖乖俯首称臣。都已经有了这么多经验教训了,即便凉州的情形再复杂再难办,他坚决认为,以崔蒲的智慧和手腕,他也一定会尽快打开局面,然后站稳脚跟,再慢慢拓宽路子,最终让所有人都对他刮目相看。
这个年轻人就是有这个本事!
这四年和裴经略使来往,崔蒲对这位岭南土著也十分钦佩。得了裴经略使这句话,他十分兴奋:“借您吉言,我也希望我能在哪个地方一展雄风。”
他倒是也不谦虚。
不过,他也用不着谦虚啊,他已经无数次用事实证明了,他就是这么一个高调的人!他也有资本高调!
裴经略使哈哈大笑,连忙举杯劝酒。
几番推杯换盏,双方喝得十分尽兴。吃完酒,裴经略使亲自送崔蒲出门,到得垂花门外,他突然问道:“对了,凉州那边环境不好,河间郡王还会和你们同去吗?”
此言一出,崔蒲面色便是一沉。
“不会了。”他冷声道。
裴经略使一怔。为什么看崔蒲的脸色,他竟是十分厌恶这个人?明明上次见面的时候他还不是这样。
只是,崔蒲明显不打算就此事多说,便连忙道了声告辞,便领着妻儿上马回家了。
与此同时,河间郡王府门口。
将所有东西装车后,河间郡王也扶着梁长史的手上了马车。
在车厢内坐定,河间郡王便闭上眼:“走吧!”
“郡王,真的不通知崔刺史他们了吗?还有大娘子……”
“不用了,走吧!”河间郡王淡声道。
梁长史无奈放下帘子,便一挥手:“走吧!”
这一次,他们要回长安过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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